后来我也没有再去过问他们的生活,装作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后来我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行,我站在南半球的无人山顶,吹过从东到西从北到南的风。
后来我去了无数个灯火辉煌的城市,那些地方的冬天都不像中国的北方那么冷。
记忆总是在冗长的时间里和我开着玩笑,甚至有时候我都分不清那些故事是真是假,那些梦里面出现的人们,是否最后真的消失了。
前些天看了董卿主持的《朗读者》,那一期的主题是故乡。节目播出时董卿用干净的嗓音说了这样一句话:“故乡是我们年少时想要逃离的地方,是我们年老时想要回可能已经回不去的地方。”
是啊,我年少时最想要逃离的地方,真的就变成了我长大后再也回不去的远方。那个很遥远的世界里,还是不断地在重复着故事里的遇见和离别。只是那时他们并不知晓,借来的一切,最后终究都要归还给时间。
我是林醒醒,这是2019年的冬至,我在中国西藏。
修长的脖颈,细嫩的锁骨,白皙的背和两条互相纠缠在起的腿。他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幽光,望着她的雪白肌体,大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游弋,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
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他们的名字,他们却好像听不到。我不停的冲他们挥舞着手臂,精疲力尽的瘫痪在那放声哭。我听到有一个声音从远处的方向传来,有人在笑,是那种很轻很甜的笑。
他们笑着说:“林醒醒,你怎么还不去死?”
那个声音撕裂了我的耳膜,带出了一股锥心泣血似的剧痛。我就看着我最爱的男和我最爱的女在起缠绵悱恻,身**,相互取暖。我看着那两张我最熟悉的脸,一点点从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我可以看清她脸颊上泛晕的桃红,我瞬间被惊醒,然后彻夜无眠。
那两张极为精致的脸,一张是张译生,一张是林巴黎。
这是我这几个月里每天都会做的一个梦,在这遥遥无期的黑暗日
子里,我就是这么渴望着天亮一点点度过的。
都说人从鬼门关走一圈还能活着回来的话,会看清楚很多事,我想我便是如此。
从那以后我离开了那座熟悉的城市,开始一个人漫无目的旅行。我去了很多的地方,见了很多美丽的风景,也认识了很多的新朋友。这是我进藏区的第82天。这82天我只为了做这件事等待被洗礼,渴望被救赎。
“嗡嗡嗡嗡嗡嗡”手机突然的震动将我的思绪带回,我抬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迟到,一个比我小了五年零两个月的大男孩。
我接起电话,机微弱的传来迟到兴采烈的声音:“姐,你知道吗?张译被判了死刑!”
迟到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在空旷的雪周围遍遍的重复着。我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好像时间静了一样。
我没有说话,电话里依然传来迟到的声音:“姐,你听我说话了吗?是死刑啊!!!”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我听到这句话的第遍了,我只觉得有两个字格外的突出刺耳死刑!
“......”
“喂!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
“喂?!姐,你在听吗?喂?!姐……喂…….”
“嘟嘟嘟”
屏幕突然片漆,周围的声音伴随着我的沉默起沉默了下来。从头到尾,我都说不出来句话。
第二天一早,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鹰鸣声,惊空遏云,惊扰了四周虔诚的转山人,也让我从麻中惊醒。
我走出客栈抬起头就看群秃鹫在空中盘旋。很快就有人在周围议论着:“真是难得一啊!第次看到这么多鹰!”
不知是谁回道:“快别瞎说了,这是秃鹫吧!”
很快又有人接嘴确切的说道:“对!是秃鹫,吃死人的”
“啊?吃人?你们在说的是天葬吗?”
“吃人?它们不吃活人吧?”
“放心,咱们可没资格让它们吃,只有藏族最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接受这份殊荣。咱们死了也就拉火葬场火化了,然后剩个骨灰盒,最多也就给你找个小土包埋了,它们可不稀得吃你。”
“对对对,我们还不配,我们还是相依为命吧”
在吵闹中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她糯糯的问道她妈妈:“妈妈,相依为命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如果一个人死了,那另一个人的命也只剩半条了?”
我没有听到她妈妈是怎么回答的,我的脑子里又瞬间响起迟到的那句:“姐,是死刑!”
霎时间我泪如雨下。
们总是会把能为的事情都交给神灵,就如被庇佑和被原谅。
我不知道是否有听过这样的个传说:不要随便尝试去攀登梅雪,因为你很容易把你的魂魄丢失在那。
当地人人敬畏雪,认为这是他们的守护神。因此他们禁任何攀登,坚持着踩着神的身体是对神的不敬。所以这座被全球数专家学者公开评论为世界最美的神秘峰,今为也从没有登顶。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患上了雪盲症,眼前能看到的就是和张译生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那些或好或坏的往事像幻灯片一样一遍遍的播放着。好像一切又突然回到了原点,我还是二十四岁的那一年,在徐子昂的婚礼现场初见张译生的第一面。
记忆里他还是那样略带玩味的冲我笑着,我扶着他的肩膀使劲地吐着刚刚喝进去的酒。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