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沧一会一言一会一语的找陆离讲话,且不说他与陆离没有共同话题,也不说他话如人一样都透着卖弄,文绉绉的酸腐之气,就说陆离现在身上正疼痛,实在没力气回复,陆离只是回以苍白一笑,那吴沧自作多情,当陆离是见他娇羞,不知说些什么。
陆离浑身被汗浸湿,米白色的内衫吸了汗水,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形轮廓。
吴沧眼睛时不时往陆离身上瞄看。
“岛上生灵模样千奇百怪,你可害怕?”
“害怕?”
“它们生得实在凶恶,牙尖爪利……”
陆离听不惯吴沧评说异兽,道:“多长的器官又不是用良知作为代价,它们是善类,比起看不见的险恶人心,我更怕哪个呢。”陆离像是反问。
吴沧笑得虚伪,看的人心慌,他说:“孤行男子若都如你这般骁勇……”
“孤行人就死一半了。”陆离本性难改,又开始笑说浑话。
陆离虽然没有与吴沧对视,但是感受到吴沧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陆离觉得别扭,说不出的怪异,便把甲衣披上。
“我那有些药膏,我去给你拿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麻烦你了,刚才谈判说给我拿药,我这就去找他。”陆离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吴沧目送着陆离远去,心中有所思也有所想。
“陆离陆离!来了来了!”谈判跑来,身后还牵拽一人。
“这是粟沙,我们北行御医。”谈判笑嘻嘻的向陆离介绍。
粟沙不过十四五岁,清秀少年,模样还是青涩,有些瘦削,挎着药箱,看着单薄。
陆离自然先向他道好,介绍自己姓名。
粟沙只是点头,也不说话。他边看陆离身上的伤,边从药箱里掏出各种药盒药瓶。
他一句话也不说,看陆离一眼,陆离不解其意,随后才懂,她也不扭捏,把内衫褪去,只剩下内衣,谈判忙得回避走开。
先不说陆离身上大伤,就是小伤也都有半拃长,粟沙给陆离处理伤口,她不喊一句疼不叫半句痛。
粟沙问陆离。“你哭了吗?”
“现在还没。”陆离咬牙道。
“你真厉害。”
“多谢夸奖。”陆离笑答。
两人都不再做声,只有陆离蛇吐信子般的嘶嘶声。半晌,粟沙忽然问道:“他们会欺负你吗?”
“他们?你是说孤行的人?”
粟沙点头。
“还好,最开始磨合期,矛盾多多少少会有,后来就好了。”
粟沙不语,少顷,他又说:“你很强对吧?”
“还好,马马虎虎说的过去。”
“终于有一天,人不会再受到欺负,就是因为他变成了强者。”
平常的溪水中被掷入了冰块,水无奈要把冰融化,也无奈被冰同化。粟沙冷得就如那一川冰水。
给陆离处理好伤口,粟沙走开。陆离跟他致谢告别,他也只是轻轻“嗯”一声。
“过来。”陆离挥手招呼谈判过来
“怎么样,御医名不虚传吧。”谈判笑容堆积在脸上,像是他治好了陆离似的。
“粟沙被人欺负了吗?”陆离问。
“没啊,哪有人欺负他。”
“那他怎么总是沉着脸不说不笑的……还跟我说些什么欺负,什么强者的话。”
“小孩子嘛。”
陆离一把抓住谈判肩膀,道:“你老实交代,你也参与欺负他了吧!”
“我没有!”谈判摆手又摇头。
“那你好好说清楚。”
“都是已经几年前的事情了。”陆离盯着谈判,目光如炬,散发着审判者的光辉。
“你不是认识韦望川吗,粟沙跟韦望川一样,都是特招进来的,零零星星几个人,也不抱团,又没有成立什么小团体。被孤立的一般都是孤独的人……他不怎么跟我们一起出任务,加上平时他都是跟中行学习训练的,他个子不高,话又不多,没什么朋友,挺孤僻一小孩,你也是知道的,那些人嘛,就是会找不合他们群的人的茬,开些低俗玩笑,逞逞口舌之快。”
陆离听得认真,谈判继续说:“后来他出任务都是跟着黄帅或者是陶帅,受到特别照顾似的,大家就感觉他上头有人。”
“跟主将副将出任务不都是特危险的活儿吗!谁上头有人要受这种特殊照顾。”陆离深有感触。道。
“现在真没有再欺负他了?”陆离问道。
“怎么,你想替他打抱不平啊?”
“问你你就说,还没到你提问环节。”
“那些人前一段时间不都改去欺负你了吗。”谈判打诨道。
陆离笑而不语。
两人正笑着,粟沙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粟沙道:“我又找到一些药,给陆离送过来。”
谈判忙说回避,跑走了。
气氛有些尴尬,陆离搓手道谢。粟沙忽然说:“你想听我的事?”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你也知道谈判这人的,硬要和我说……”陆离怯怯的抬眼看向粟沙。
粟沙还是面无表情,陆离心想自己要讨人烦了。
那粟沙忽然道:“听他说,不如听我说,我可以告诉你。”
实在意想不到,粟沙要和自己谈心交流,陆离笑道:“好,我洗耳恭听。”
“你很怕黄帅吗?”粟沙开头的话,实在与众不同。
“我?还好,其实黄帅……”陆离感受到手腕上绿檀的香。
“其实黄帅人很好。”
陆离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