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小组任务归来路上,突然暴风骤雨,陆离几人大意,忘记带上雨具,皆被淋如落汤鸡那般,好不狼狈。
段素绢眼尖,不远处看见长廊,几人往那跑去避雨。
不论是头发还是衣物都贴在身上,黏的皮肤痒痒,韦望川靠在柱子上挠背抓痒。
段素绢笑他像个狗熊似的。
韦望川抓过段素绢就要打,两人嬉闹。
陆离看见前方栏杆前,站立个身着红裙的女子,红袖飘飘,裙摆随风摇曳,似纱似丝似绸飘逸勾人,向朝着自己挥手。
陆离擦去迷在眼上的雨水,定睛再看,发现只是一件红衣……也不是挂在那里,是自己站在那里。
陆离吓得后退一步,撞上什么,陆离忙得扭头,看是段素绢。
陆离再去看那诡异红衣,已经不见。
“陆离。”韦望川叫她。
陆离回应,韦望川酝酿半天,终于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吴沧这个人,我在孤行待的时间比你久,和他这人打得交道也多,我拿我人头发誓,吴沧不是什么好东西。”
韦望川那认真模样实在难得,“怎么想起来说这话?”段素绢问。
“你是没看见!那吴沧!”韦望川看向陆离,陆离撇嘴,耸肩不语。
本次任务是北行和南行共同执行,每行各自委派了二十人,吴沧身为南行辅将带南行队。
狭窄山路上,吴沧绕在陆离身边想法子搭讪,嘴说个不停,手也不闲着,一会拉陆离手,一会摸陆离背。
虽说陆离平时也和段素绢他们这样勾肩搭背,但这二者显然不同,那吴沧给人的感觉就格外猥琐下流,陆离察觉到吴沧的不怀好意,但碍于他南行辅将的身份,也不好发作,只是闪避。
“你看见了你阻止了吗!”段素绢紧张问道。
“那我当然得付出行动了!”韦望川义正言辞道。“吴沧那个家伙,又混又色,每次都假借工作名义,到中行勾勾搭搭,轻浮放荡,小女孩少不经事,不懂事最容易被他糊弄欺骗。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听见什么,气得我简直要把他撕碎了磨牙——那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讲吴沧是南行的陶潜明,我呸!他名字跟陶帅放一块去,我都觉得是侮辱了陶帅!你说那些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怎么就看不清楚人事,怎么不能明辨是非呢!”看的出,也听得出,韦望川实在气愤难平。
“对了,陆离你怎么招惹上他了?”韦望川问陆离。
段素绢两手拇指勾在一块,状似蝴蝶在陆离身周围挥,道:“你知道吗?花是不用说话的,什么蜂啊蝶啊的自己就知道往上扑。”
“去!”陆离骂他,她心里还在挂记着那件诡异红衣,是天目感知的吗?陆离不确定。
看陆离不再语,脸上神情也是少见的严肃和颓唐,段素绢以为陆离生气了,忙赔不是,陆离笑着道:“我的心可不是垃圾场,不屯废物。”段素绢听出来陆离是化用了粟沙父亲的话,笑了。
这三人淋的像是在汤锅里泡过许久,才爬出来的似的,湿漉漉的滴水,三人一会他一会她,接连打着寒颤,听着还颇具节奏感。
众人手里都拿盆提桶的从外头回来,三人不解,韦望川道:“那里漏水了?”应天从那人群里出来,走近看着三个水人都冻得瑟瑟发抖,他道:“可怜,屋漏偏逢连夜雨。”
“哪个屋漏了?”韦望川问。
“哪个屋都没漏,估计是热水管道漏了。”应天道。
孤行热水管道总阀那边不知出了什么故障,“别说热水,连温水都没有,不说洗澡的水,就连喝的水都没有温度,还不如这落的雨热乎。”崔嵬挤过来,说道。
陆离伸手去接落下的雨,凉的。
“热水管子出来那水比凉水管子出来的还凉。”崔嵬又道。
“那怎么洗澡啊?”韦望川问。
“您是洗凉的还是洗热的?我推荐你洗凉的,方便,这会脱了淋着洗刚好。”崔嵬道。
韦望川伸腿去踹他,“我洗凉的,现在就脱,你给我搓背吗?”
崔嵬不理他,把盆在他们三人眼前晃,道:“要洗热水澡的,拿盆拿桶排队去!”崔嵬指着大场那边的公共浴室道。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边蓄水桶里现烧的热水滚烫,烫猪毛都刚好。”崔嵬逗趣道。
韦望川扯崔嵬衣领,看他脖子以下雪白一片,那是晒出的严重色差,韦望川道:“哟!是烫的怪干净。”
崔嵬拿盆去打韦望川,骂:“滚滚滚,冰凉的手还滴水,我刚洗好的澡,小屁孩别不懂事给大爷我弄脏了。”
韦望川贱笑收手道:“对不起,玷污了您,让您脏了。”
崔嵬抡盆就打,韦望川逃,他赶,两人闹着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