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霓霞渐渐褪去,皎洁玉兔悄悄升起。
天目启示,那是幽暗庭院,那有潺潺溪流,月光如银,凄美惨淡。
姬兰燃起一团紫火,往火里头挥洒金色粉末。火舌贪婪,卷噬金粉后愈发膨胀,灼灼亮着暗紫火光。
那是姬兰在祭祀她的一双苦命儿女,一个叫槐津,一个叫槐桑,一个十月,一个十岁。
苍天对其不公,姬兰为其改命,以她的方式为二子续命。可她自以为的圆满又被毁了……她决心要为子女报仇。
透过天目所见,陆离冷笑,自己也要同她算账,尽早把二人账目算清楚明白才好。姬兰此时孤身一人并未守卫也无死人跟随,正是陆离出手报仇的大好机会。
龙孟叫何溪提醒陆离准备跟转运物资的车启程回孤行去,可自刚才喝完茶何溪就寻不见陆离,他并不声张,答应龙孟说要亲自把陆离送上车去。
陆离此时已经跑出营地,她绝对不要现在就回孤行去,怎么能错过如此良机,她决心就要在今夜杀了姬兰,了结仇恨。
竹亭里,姬兰捧着那团紫火低语。
陆离攀在院墙之上,御利刃往姬兰后颈上刺射,眼见就要命中,那姬兰警惕,听见异常动静,察觉异样气息,飞身躲开,那捧着的紫火摔碎在地,清脆如水晶落满一地零星。
“我就猜这贱人命大,果不其然。你还找上门来,倒是贴心,免了我跑找一趟,省了不少事。”姬兰冷笑。
“那你还不提头来谢我。”陆离站在院墙之上,头顶月光映的她那身红衣阴森清冷。
“我谢你这贱人好让我心碎。”
“我回的礼是原话奉还。”
二人吵骂一番,一个凝紫黑巫气打来,一个御白亮利刃刺去,一躲一闪,烟似蟒离岩洞,刃似龙跃波津。
姬兰咬牙切齿要为一双子女报仇,陆离冷笑,“你真是可悲可笑,你认为他们是因我而死吗?”
“我给了他们二次生命,你却让他们灰飞烟灭!”
“你管那种模样叫活?”陆离质问。
姬兰被激怒,黑烟沙尘滚地而起,形塑如一黑紫巨人,挥着巨掌誓要若蝼蚁般碾死陆离。
陆离身手矫健,迅捷如豹,巨人只是毁坏庭院假山石块,花草竹木,伤不到陆离分毫。
欲杀这贱人,得把她可以活动的范围缩小。姬兰暗骂,心生一计要把陆离圈困起来,方可任宰割。
姬兰发力,黑烟巨人忽变化成了蟒蛇般的怪物,甩尾游走逼得陆离四处逃窜。
眼看巨蟒长着血盆大口扑来,眼前无路,陆离御气打破窗户玻璃,跃进室内。那巨蟒随即化为墙砖堵住窗户残缺,陆离被困在室内,后知后觉,中了姬兰奸计。姬兰从门外进来,“蝼蚁短视,冥顽无知。你那双眼睛看不透世间百态,白白浪费了。”语罢一团紫雾从地上升起,此必不详,陆离急忙御气把雾气冲往姬兰身边。
姬兰混入烟雾杀刺过来,雾里想有钢齿咬住陆离脚踝,姬兰冲着陆离脖子抓来,千钧一发之际,姬兰忽然停手,怔怔地摸着自己小腹,低头一看,不知哪里的利刺穿透了自己……
姬兰回头,那是何溪。
利刺抽回,鲜血涌流,姬兰痛苦倒地。
“你怎么来了?”陆离实在惊讶。
“我不来谁救你。”
“你过来抓我回去吗?”
“抓你回去?这是什么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吗?”何溪那副纨绔子弟模样惹陆离发笑。
“你来这干什么?执行什么任务吗?”何溪问。
“只是我的私事,过来杀个人而已。”陆离说的坦然干脆。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做多余的事了。”
陆离脚踝冒血,何溪越过姬兰,往陆离身边走来。怎料道姬兰忽然诈尸一般起身,怪笑着道:“算你们走运,我先留你二人贱命。”说那姬兰怎么着急离开,是赶着去保护自己死人军团周全。
姬兰语罢,地上升起一团黑烟,雾里有沙一般迷眼呛嗓。
何溪哪里知道姬兰巫术的险恶,站立不躲,陆离忙扑过来护住何溪,以背做防,挡住烟雾。陆离捂护住何溪头脸,自己连呼吸都屏住。
黑烟过后,姬兰消失不见,二人被姬兰封于密室。
何溪觉得眼睛干涩,轻轻推开陆离,说:“我的眼睛好痛啊。”
陆离看何溪双眼,赤丝乱系,眼中无光。
陆离伸手在何溪眼前摆晃,何溪那灰澄的眼珠呆滞,并不随陆离的手移而动,眼睛也还知道眨巴,但就是看不见了。
陆离慌了神,停不住的吞咽口水,不知所措。
何溪眼前一片混黑,陆离又不说话,他突然不安,“陆离?你在哪?”何溪把手伸在空中,乱摸乱挥道。
“我就在这呢。”陆离忙抓住何溪的手,何溪感受到陆离手的温度,他紧抓不放,二人十指相扣。
“陆离,这怎么忽然这么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陆离不知如何是好,未回答何溪。
“陆离!”何溪惊慌,喘着粗气,吼着喊她,“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啊!”何溪似乎要失去理智,挣扎嘶吼。
陆离把何溪紧紧抱在怀里,她也喊道:“姬兰贱人把灯关了!你看什么!”
“那开灯啊!开灯啊!把灯打开啊!开灯!”何溪晃晃悠悠起身,伸手去摸寻墙上灯的开关,陆离从背后一把把何溪抱住,她喊:“你竟然怕黑?这么黑你别丢下我乱走!”眼看何溪就要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