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让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你要是信不过我可就有点伤人了。”闵德子换一只手托腮,懒洋洋地说道。
高航赔笑说:“我不是不信你,你知道我,我就是紧张,攸关性命我能不怕吗。”闵德子冷笑,“你呢,本来是必定要被擒住的,哪有活路,是我看在往日交情上,不想你就这样送死,你可要始终记得我的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航脸上堆笑只把头点,忙说是是是。
“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跟岑清走光命大道,你看我落得这般狼狈模样。”
“你可知足吧,有个词叫死而无憾,过往风光也够了。”
林中一阵风袭来,闵德子欢喜一笑,“她果然追来了。”
人影逐渐清晰,那是岑清。
看岑清赶来,那高航忙把架起银晃晃尖刀抵在闵德子脖子前。
“你们搞什么名堂?”岑清道。
“他挟持了我,不明显吗?”闵德子笑道。
“你是天真还是蠢顿,挟持闵德子,你就能出促织岭吗?”岑清冷笑对高航说。
“你是不在乎她的生死喽?”高航问。
“你管我在不在乎,你聪明点就该想那大军队是不是在乎。他们势必要你的狗命,搭上区区一个闵德子的命他们就会惋惜手软?”
“你还是在乎的,要不然怎么追赶过来了?”高航笑得促狭,他想让岑清助他逃离促织岭。
“阎王叫你三更死,你扯着催命判官的衣角求饶就能活到五更吗?”
“你少打岔说这些胡话,拜你所赐我要背井离乡,无助彷徨不知去哪流浪。你岑清的好时光可是到了,以后这促织岭就是你的天下了!你说自己不争不抢,现在什么繁荣富贵都归你了!你真是好有手段啊!”高航语气讥讽,可岑清并不在意。
“你想办法把我送出促织岭,不然我就带着闵德子一块死!”逼在闵德子脖子上的尖刀闪着冷光,泛着寒意。
“你是什么废物怎么让高航给挟持牵制了?”岑清骂闵德子道。
闵德子冷笑:“我只是想看你在不在乎我的生死。”
岑清翘起嘴角,笑的无奈。
“我在乎你要怎么样,我不在乎你又要怎么样?”
“你在乎我我就杀了高航,你不在乎我我就杀了你。”闵德子笑得狡黠。
听闵德子这样说法,高航慌了手脚:“喂,你什么意思,耍我呢?”
“你看清现实,还是杀高航容易得手。”岑清答案迂回又模糊,但是对闵德子来说这就够了。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要死在你手下也不失是个好归宿。”
“闵德子!你不要胡来!”高航把尖刀贴紧闵德子脖子,割划出一道血痕。
闵德子笑声里渗透诡异,听得高航害怕紧张。
“她不是说了吗,想死在我手里,不是你怀里。”岑清不知何时绕到高航身后,岑清话音刚落,那高航忽然就通身无力,无骨将要融化一般,瘫倒在地。尖刀掷地,乒一声清脆之音。
“要杀了我吗?”闵德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像是黑葡萄一般。
“杀了你谁帮我一起把高航拖回去?”
闵德子浅笑,“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出力干活。”
“想得美。”
竹林起悠悠凉风,闵德子对岑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高航来古亭吗?你知道的吧!”
岑清浅笑不语,她当然知道,岑闵二人初见就在这间古亭。
“你师姐弃你而去,我母亲离我而去,那一天我们都失去了世上最爱的人,我们哭的好伤心啊……你记不记得,那天下没下雨?”闵德子望岑清说道。
“没下雨,大好的太阳,刺眼。”岑清抬头看今时阳光也是同那日一样明媚。
那日,二人互不相识,都哭着往古亭走来,一个擦泪,一个擤鼻,忽然看见对方也是个泪人儿。
都是泪眼婆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好像世间最可怜无助的人就是自己。
二人就觉得对方定能体会自己绝望悲伤,一言未发,只管相拥而泣,抱头痛哭,就自此结下情义。
“你是想带高航来这里放声痛哭吗?”岑清笑说。
闵德子笑着白岑清一眼,“只是想借高航的刀,看看我在你岑清心中的分量。”
闵德子又说,“要是我不满意结果正好放声哭出来。”
“那结果你满意吗?”
闵德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凑到岑清面前,“你看我哭了吗?”
“你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我本就没抱什么期待。”
岑闵二人相视不语,都只是浅笑。
话说陆离何在?
当时岑清带着陆离密道行走要赶去古亭。
密道幽静,忽然杀出来个黑影,定睛细瞧,好一副俊美皮囊,那是黄蜂。
因为是黄蜂主张**之事,陆离以为黄蜂是友军,怎么想到黄蜂带着杀机埋伏暗道。
岑清一把扯护住陆离,躲过黄笙攻击,岑清嗔道:“你不要胡来。”
黄蜂似笑非笑,装傻说:“我碍着你什么事了?”
岑清望陆离一眼,说:“我本想让你跟来是做帮手,这下好了,我倒是带了个麻烦过来。”
岑清意思是这黄蜂是针对陆离而来?
“我赶着做事,不管你了。”话音刚落,陆离就被岑清丢弃,岑清留她一人对战黄蜂。
黄蜂可是不等陆离反应,他不给陆离准备机会,猛一道白刃就往陆离身上劈来,好在陆离身手矫健闪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