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柚,我要成婚了,你怎么办?”于芝这样问青柚。
“你还愿意跟着我吗?还是自此别处打算?”
青柚的脸又开始惨白毫无血色,憔悴难看。
“青柚,说心底话,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我们相伴将近十年了吧?我不敢说鹅我们情同手足,但是我认为我们情谊是深重的。”
她惨白的脸,无神的眼,嘴角吃力才能扬起弧度,你不能说那是笑,也不能否定那不是笑……
于芝真是好一个蛇蝎美人,脸上是真诚笑意,心里是真的无愧,无波澜无涟漪,她不觉得自己是伤害了青柚。
“我不能弃你而去,我给你找了好归宿。你和我同一天出嫁,我们都凤冠霞帔好吗?”于芝把脸贴到青柚脸上,琉璃窗户上倒映着两个女子的脸,一个华丽富贵,一个清苦单薄。
青柚裹紧了衣襟,沙哑着声音只说了句:“外头风好大,吹得屋里都好冷。”
于芝和何兹成婚了,两大家族势力愈发强大,于哪一方都是好事喜事。
青柚和展辉成婚了,夫妻二人各都辞去了侍佣工作,别处谋生计去了。
从那以后,于芝再没见过青柚,可她始终都记得青柚那身红装穿的好看绝美,那妩媚模样配着白雪如红梅娇艳欲滴,无人可比。
又忽然是一轮明月挂青天,几点疏星点碧空。
天目又把陆离带去别处。
“我叫费酒,是我们南村的预思者。”
陆离这次看见的是费酒,那是他恢复容颜的俊美模样,陆离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看的众人莫名其妙,“陆离你眼睛进飞虫了?哭什么?”韦望川问。
“陆离是不是谁把你打疼了?”谈判道。
只有段素绢不说话只是伸手为陆离拭去眼泪。
陆离忽然好冷,裹紧衣襟,青柚说的那股寒风是不是跟着她吹来了,直往她心口里钻。
费酒会不会也冷?
陆离忽然记起自己被埋在土下的感受,那里昏暗潮湿苦闷,不是好受的……
陆离忽然庆幸,好在费酒再也不能感知了,不用受那等折磨摧残。
眼前有一段路,路两旁是树林,树林被泡在水里,下坡那段路面一截上浅浅铺了层水,薄薄一层,淙淙流过。
“他是一个很矮的高手!见过他的人都这样形容他。”说这话的人是皮棣。
“滚啊,干嘛加这种前缀!你会说很高的高手吗?”费酒骂皮棣,皮棣是在说那却老变小了的费酒。
他谁啊?
她谁啊?
两人异口同声发问。
黄奉回陆离,道:“他是山鬼。”
龙孟答山鬼,说:“她是阿怪。”
“你们见过的。”
“说来,你们两个还成婚了。”
陆离,你忘了?他们把你押棺材里,立了冥契。
忽然听见还是黄蜂身份的黄奉说:“立下一纸冥契,在阴间缔结的婚约,你从此可要收了小性子,贤惠懂事些,要好好侍奉你的夫君。”
“启示”的“启”义为开导启发,“示”也表示同样的意义。“示”本指把东西给人看。指看完某种事物后,又有了启发指示,使有所领悟。
启召,释义招致。
你现在一直处于后者,你甚至连观者都算不上,天目只好帮你招致,把你引进事件之中参与,打个预防针似的。
山鬼跟陆离说天目启示。
存想,也叫存思,紧闭双眼,静心思考一个特定的对象,直到达到不用眼睛也能看到它的境界。
存想可以使人预知吉凶。
蓝朵也在练习,存想
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为什么还要来不属于你的领域竞争?掺和这些事?
几乎是吼骂出来的,那是蓝朵。
你是觋士之后,你为什么隐瞒不说?
岑清这样问蓝朵。
我不是,我没有任何天赋,血脉中也没什么任何巫士的优势,都是靠我自己后天努力,。
你无法否定你的父亲。
我是孤儿,没有父亲。蓝朵说的决绝。
混乱失控无序——天眼把陆离带到太久远的世界了。
下一回合还没开始,陆离忽然倒地,双眼圆睁,眼睛不眨一下,呼吸脉搏都是正常,唯独叫不应,不理人。
陆离双眼骤然血红,分辨不出瞳仁。
活着却是死了,死了却还活着,她游离到另外的世界了。
没人能叫她回来,因为是她自己过去的,回来的路,她也不一定记着,记着也不一定能找回来。
我去找费酒。
那是段素绢的声音,陆离想说,费酒死了,你要去哪找啊?
可忽然就看见费酒那个小屁孩穿过人群挤过自己身边来。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站在这里不方便。
费酒先是垫脚,还是够不到。
谁给她垫的枕头这么高?费酒奶声奶气埋怨责怪。
陆离看见费酒吃力爬上床,额头去贴床上躺的那个昏死陆离。
我的乖乖,你跑去哪里了,你还真是能跑。
他死了?
死了怎么还能在这。
那是哪里?
猩红枫林,血染过得枫叶在飞舞,枫叶飘飞,飞过好远好远的地方,飞檐,红壁,碧瓦,好大一栋房子,却透着凄冷,整个房子被清冷惨淡笼罩。
不远处,是谁躺在满地落叶上?
那是谁的尸体?近看那人生有一双红瞳,澄澈可惜无神。那还不能叫做尸体,那人还没死透,可秃鹫鹰鸟不在乎,那人被鹰鸟啄食,唯一双眼睛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