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开始讲述她诡异的梦。
陆离说她梦见她和一个人并肩在路上走。对于那个人,陆离并没有仔细描述,她只说记不清了。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半真是因为她真的记不清是谁了,不过真的是一个熟人,半假是因为她还能怀疑那人是段素绢或是何溪。
陆离却只是说,我不记得他的长相了,但是我们很好,都值得彼此信任。
哪有一段路正在维修施工,交通十分混乱,行人很多,车辆也很多。
我们开始还是并肩前行,有说有笑,但是我一个回头,那人就不见了,他不知怎么的被挡在路的那边,他没跟我过来路的这边。
我这边行人聚集拥挤,他那边无人又阴森。
忽然出现了两个陌生男子,也好像是女子,反正就是陌生的。
这两个人都很奇怪,一个戴着脚铐,一个戴着手铐,他们并肩和我那不记得脸的朋友并肩站着。
这两个人衣衫褴褛,而且不合身,不像是他们的衣服。
一个是横着的宽条纹,一个是竖着的细条纹。
光是远远地看着就给人压迫。让人觉得害怕而且恶心。
然后,不知道人群里是谁说了句,这是不是逃犯?
我慌乱神,对着我的同伴大喊,快过来!快过来!快!
被我大喊大叫吓到的这边的人捂住我的嘴,他们不要我乱喊,不要把他们招惹到这边来。会威胁到大家的。
被我惊吓到的还有对面那两个人……
陆离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脸上都是痛苦表情。
“你不想说就不要再回忆了,不过是个梦……”段素绢不忍心看陆离折磨自己。
不,我要说,我得把故事讲完,有始有终……
陆离深吸一口气,她调整不好心态,她只是艰难的把结局说了出来——
他们癫狂受惊,他们杀了我那个同伴。
陆离说完这个结局,忽然疲惫无力,她喑哑着嗓子说:段素绢我累了。
要我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吗?
段素绢笑着像让陆离打起精神。
你真的要把肩膀借给我?我可能会睡很久很久,久到我们像门口那两个石狮子一样,长满了青苔,结满了蛛网……
还落满了鸟屎。
段素绢笑着补充。
陆离乏力的笑了,松下嘴角,轻轻地靠在段素绢肩膀上,沉沉的睡了。
段素绢,不要带我回去,让我留在这里吧。
好。
彼世山鬼和栗不寒看见段素绢手上红绳推进颜色,二人狠狠惋惜,深深叹气,他们知道,段素绢像当年的山鬼一样,答应了,妥协了。
山鬼看见段素绢的红绳失去了所有红色,只剩苍白原色。
最后希望唯有寄托在那红绳已经褪成粉白颜色的何溪身上。
红枫林红房子里的疯狂陆离,拿走了何溪的红绳。
红绳是何溪停留在这个虚空境地的媒介,这个陆离拿走红绳是为何?
这陆离把何溪手上红绳扯掉可是危险举措,红绳是彼世此世牵连之线,这陆离拿了何溪红绳,她不是要害何溪,也不会把何溪牵连于水火境地,是在威胁真正陆离。
这陆离说,“我要你带我去见那个陆离。”
“我想出去,你要带我出去。我也是陆离,她不能把欺骗自己,人生来就是罪人,她不可能是无罪的圣人,我要揭开陆离的伪装。”
这个陆离恶狠狠的说道。
何溪必须拿回那条红绳,不然他短停留在此世的时间将会急剧缩短,或许他来不及见到他要找的陆离。
这个陆离之所以拿走红绳就是想和何溪谈判,交易。
“你想要回红绳,就得拿什么来做交换。”
“你这人讲不讲理,红绳是我的,是你从我手上拿走的我的东西,怎么还要我再拿东西交换?”
“或许之前是你的,但现在回我了。”
这个陆离刁蛮无礼,蛮不讲理,“你快快想想要拿什么来做交换。”陆离诡谲的嬉笑着。
“你想要什么?”何溪反问。
“也许在彼世,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再此世你一无所有,你有什么值钱的珍贵的配和我交换呢?”
何溪只是一脸孤傲并不言语,这个陆离说:“我帮你想到一个——你去见陆离,把我也带上。”陆离拿起桌上银刀指着何溪。
陆离手里的尖刀银晃晃,蜡烛卑微渺小的光好像不敢往尖刀上投射。
何溪伸手握住刀尖,那像是挑衅像是叫嚣,他说:“我要是不带呢?”
“不带吗?那陆离永远都在迷失,不论此生还是彼世,她都逃不出去。”陆离有意把尖刀往上挑,挂上何溪的手心,鲜血沾染尖刀,滴落黑漆桌面,再看不出红血原本的颜色。
疼痛让何溪本能的收缩回手,握住手心伤口与鲜血。
这个陆离紧紧捂住何溪的眼睛,她幽怨着声音说:“你把我带出去,我才是那个爱你的陆离。”
陆离把松开马尾,如瀑布般倾洒而下长发,飘飘洒洒,陆离把红绳挂在指尖勾着,何溪刚要伸手去接,这陆离陡然把红绳收回手心,她笑说:“我还有个条件。”
“你未免太贪心了。”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坏家伙。”
陆离指头戳着何溪的心口,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还要要你这颗红心,我要这里头始终都有我的位置。”
红房子里的陆离和何溪讲条件,她要何溪红心里始终都要装着她这个陆离,始终都留给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