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陷入两难,“你要我死就够了,我把命给你。”陆离不想哀求吴沧,但是不得不。
吴沧笑得猖獗笑得放肆,“真是可惜,我看不见你脸上是什么表情了,我越想越是恨你。”
“快点吧,你到底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
如果陆离选择去救何溪,那吴沧这边就会杀掉段素绢。
如果陆离选择营救段素绢,那吴沧直接按下手中按钮,何溪绳索骤然脱落,他将坠下高崖。
陆离还在拖延时间,她在找准时机,她要把段素绢从吴沧挟持中救出。
但是如果陆离直接与吴沧交手而夺回段素绢,那所耗费时间足以让火烧断牵制何溪的绳子。
这是两难。
陆离求天求地,再来一个人,助她一臂之力,避免这场闹剧悲剧。
此时后山,荒芜寂静,无人。
陆离如何抉择?
“他们的命都在你手里了。”吴沧再一次催促陆离选择。
陆离深吸一口气,她喑哑着声音说:“我选段素绢。”
吴沧愣住,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好啊,你选何溪死。”吴沧故意不说活下来那个人名。
陆离当真要舍弃何溪?
“谁的命谁自己把握,你好好抓住你自己的命吧!”
陆离一个健步冲来,吴沧感受到迅猛气流,他想扯过段素绢,但是陆离先他一步,夺回段素绢了。
吴沧冷笑道:“你选好了?”
“选?你说的不清楚,这是个多选题。”吴沧愣住,听陆离继续说:“这还是开卷考,可以请外援都不算作弊的那种。”
吴沧不解,他当然看不见远处何溪已经被火一样速度赶来的展鸿湄搭救。
故而,陆离毅然决然说自己选择段素绢。
展鸿湄如何及时赶来?
是陆离,是陆离赶来后山之前遇见了展鸿湄,陆离随口一说的话,竟然给展鸿湄幡然警醒。
这场闹剧得从头讲起——早些时候,是大场训练结束。
原地解散,段素绢跑去厕所,可他去了半天老会都不等回来。
陆离寻不见段素绢的人,心想他先走了?可段素绢的背包都还留在柜里。
陆离披上外套,忽的飘飘然一张纸条从柜子里飘落。
“这都什么年头了,谁还往柜子里塞情书。”韦望川眼尖,也看见那张纸条。
陆离眉头一皱,僵直的站立远处不动,也不去捡那纸条。
陆离心中默念,可不要是情书可不要是情书!
韦望川催陆离说:“快看看是谁是谁!”韦望川露出少女娇羞,仿佛那是写给他的。
陆离仍站立不动,韦望川按捺不住好奇,弯腰捡起纸条,说:“那我帮你看看。”
韦望川打开纸条,陆离靠在他肩后,藏着自己大半个身,只敢探出个头去看那字条上写的什么讯息。
上头娟秀的笔迹写着——阿怪,后山等你。
陆离和韦望川都认得这是段素绢的笔迹。
那韦望川戳着陆离肩膀,笑道:“你们两个这会怎么这么浪漫,有话都不好好说,还要小纸条传递的?”
陆离一把夺过纸条,瞪韦望川一眼。
“你懂什么,这是属于人家两个的小秘密,你别在这碍事。”谈判也凑过来嬉笑。
“我白激动一场,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窍的傻小子爱上我这个好妹妹了。”
陆离踹韦望川后腿一脚。
“陆离陆离,今晚轮到应天后山值班,我替他班,能带我跟你们一块玩吗?”韦望川嬉皮笑脸要凑这个热闹。
“你没有点眼力见,碍事绊脚的,快走快走,谁带你玩。”谈判满脸贱笑拉扯着韦望川离开。
陆离却觉得奇怪,好好的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留个纸条……
她心中生疑,段素绢约自己去后山做什么?段素绢不是这样暧昧浪漫的人。
陆离捏着纸条正纳闷,忽看见展鸿湄急匆匆左寻右找,不要问也知道,展鸿湄在找何溪。
何溪也不见了?陆离觉得巧合得蹊跷,忽然一个画面在脑里闪过——何溪和段素绢不会跑去后山决斗了吧?
段素绢这纸条是给自己观战的邀请函?
陆离觉得好笑,与展鸿湄擦肩而过时,顺口说一句,“兴许他也往后山跑了。”
陆离说的无心,展鸿湄听来觉得有意。
这几日来,何溪他好老实,哪都不去,都和展鸿湄待在一起,是寸步不离。
展鸿湄太了解何溪了,那何溪绝对是在保存体力,他这是在酝酿。
展鸿湄猜测未来几天他就要兴风作浪了。
果然,今日大场训练才结束,何溪就不知踪影。
何溪不见是展鸿湄习以为常的事,哪天他展鸿湄不是在寻找何溪中度过的。
展鸿湄猜测,今日就是何溪要捣鬼的日子,就是因为一点异常——何溪专门和展鸿湄说了句,不要等我,你自己先回。
这让展鸿湄生疑,何溪历来是来如风,去如影的任性主儿,怎么今日想起来跟自己说这番贴心的话?
展鸿湄看来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展鸿湄不是担心何溪个人安危,他是担心旁人安危,这何溪性子脾气上来,不知要做些什么折磨人的事来。
展鸿湄和何溪进入孤行前,何溪母亲,那位发丝都散发着高雅的于芝夫人叮嘱展鸿湄说:“让你跟着何溪一起进入孤行,一方面是要你照顾何溪,另一方面是让你看住何溪。他虽不喜欢凑热闹,但是不代表他爱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