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阵解散,人奔窜往休息室挤,陆离一时看不见石磊,是走散了。
众人都到休息室脱换身上黏湿衣物,回家前换洗干净,带回喜讯,算做风光。
乌泱泱都是男子身,不便陆离换衣。
既然找不到石磊,就不在此停留,陆离往中行走去,去看看段素绢的情况,正好是个让她换衣的好去处。
按照惯例,百强赛后,休息三日,待假期结束,回大场集合。
新学员与老学员,众将帅见面。
公布考核期导师带队情况,待考核期结束,参照学员各方面成绩给与分行。
到最后的分行,其实是将帅挑人。
将帅挑选也要有顺序,顺序是按往日孤行各行的综合排名来定的。
是挑,就有拣。
拣过后就有剩下的,剩的就是不要的,不要的就是垃圾,垃圾就要剔除,扔掉。
陆离正要推开段素绢病房的门,忽然肩头被人拍住,扭头望去,那人是韦望川。
陆离不知如何称呼,只是颔首微笑。
韦望川也想起来自己没跟陆离做过自我介绍,笑道:“我叫韦望川,挺好一人。”
陆离被逗笑,“我叫陆离,也不错一人。”
韦望川看陆离身上,发梢都还在滴水,想来那休息室对她来说是不便,道:“我带你去洗漱间,中行内部人员才能进的。”
韦望川笑得狡黠,得意。
“不好吧,都说了是内部人员。”
“我带你去的,你怕什么,不会有事的。”
陆离想推辞,衣服贴身上粘的冰凉不说,主要是难受,便随韦望川去了。
连拐几个弯,韦望川推开那门,不管门前赫然四个大字——“闲人免进”。
陆离门口又犹豫了一下,韦望川见她不进,竟一把给扯拽进来。
“你看到那四个字了吗。”韦望川说。
陆离点头。
“咱们又不是闲人,天天忙的要死。谁敢说我是闲人,我就问候他仙人。”
陆离一笑,露出上边一排皓齿,整齐好看。
“那里边有个洗漱间,你去吧,我门外给你守着。”
陆离顺韦望川手指方向看去,又听韦望川说:“你信我吗?”
陆离道:“韦望川,挺好一人。”
两人都笑,韦望川推门出去给陆离守着。
他贴墙站着,看窗外雨还淅淅沥沥不停,低声骂句“鬼天气。”
“唷,我以为是谁。”
韦望川循声转头,看一人步子飘飘,走来。
“你休闲的很啊!”那人是梅青雪,“还是说跑这躲懒来了?”
韦望川离墙,站直了,正对梅青雪,说:“我今天左眼皮一直跳,就说要跳财来。”
梅青雪问:“什么财来?”
韦望川回:“梅青雪就是人间大财。”
梅青雪翘起嘴角勾人一笑,“就你贫。”
见她要推门进去,韦望川一把拉住她推门的手,梅青雪杏眼圆睁,凶狠瞪了他一眼,韦望川忙松开手。
“噢,韦望川你是把这当金屋了?”梅青雪促狭一笑。
“金屋?金屋……梅青雪你可不要毁我如玉清白!”
“那你拦我干什么?”
“我拦你了?”韦望川装傻充无赖。
“我不如你清闲,还要忙着做事,你不要耽误我休息时间。”梅青雪又要推门。
“你少在这大义凛然。这个点可不是休息时间,还说我躲懒,你可少在这贼喊捉贼!”韦望川瞥着梅青雪,故意提高音量说。
梅青雪双颊微红,慌乱起来,“这里是你乱叫的地儿?”
“我不是想你再多和我说几句话吗。”韦望川嬉笑。
梅青雪不理他,忽见他把门推开,说,“休息不易,我们何必自相残杀。”
“你看不见门上的字吗?”梅青雪见韦望川油嘴滑舌,打心里就想抽他。
“我又不瞎,当然看的见了,不说‘闲人免进’吗?免进不就是免费进入吗?怎么我这个闲人不能进?”
忽然走廊又来一人,远远喊梅青雪名字,“你躲哪去了!我找你要跑断腿!快回来干活!”
梅青雪这边应着“就来!”那边鼻里出气,冷笑哼道:“韦望川这顿你给我等着!”
韦望川目送她气呼呼的离开,喊道:“要请我吃什么啊!我不挑食就不吃香菜而已!”
陆离换洗完毕,正在擦头,遇了水,湿透的长发宛如乌云垂在肩上。
两人坐在长榻两头,陆离随口找话,问了韦望川一些孤行学员的事。
韦望川开了话匣子般的,给陆离讲个不停。
“你知道吗,往年有一届百强进了九十九个人,就是说有三行新进了二十五个人,还剩一行只有二十四个人,他不就少一个人吗。”韦望川喝了口水,继续说,“我们看着也没什么,可进了二十五人的主将都说,为了公平,他们也只要二十四个人,就都把各行的第二十五名学员剔出去了。好惨吧。”
“为了公平?那对被剔出的四个人也是一种不公平吧。”
“公不公平那不是在末尾的人能说的。你要知道,进了孤行,没有成绩,没有战绩,是不配要公平的。”
陆离擦头的手慢下来,水灵灵的眼睛突然不眨动,韦望川不知她所思。
“其实每一年都是,根本招不到一百个人吧。”陆离眼睛盯着几案,红澄澄的眼眸说这话时,无神。
“百强百强喊着,就讨个彩头,图它个‘百’字好听。”
韦望川又从几案隔层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