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众汉子们刚一闯进刑房,沈千总马上甩出一支袖箭,直直射入那个正举起孩子,准备往大翁里扔的官差心口,那官差当即毙命。正在他手中拼命挣扎的娃儿见没了束缚,立刻机灵的撒腿跑回女人身边。见儿子险险保住性命,女人心有余悸地紧搂住跑回来的孩子,激动地又哭又笑。
见她们母子暂时安全了,沈千总又一个箭步窜到柱子旁,拿佩剑嗖得砍断捆绑孟崇阳的绳索,同时低声透漏身份:“孟把总,我是沈超,带弟兄们救大伙来了。”由于是夜间行事,一帮前来搭救的汉子们,都是一身夜行衣的装束,并且用黑巾将头脸蒙的严严实实,以免暴露身份带来后患。
一听是前来营救的弟兄,重获自由的孟崇阳霎时精神大振。见一名官差扑来,就猛一侧身,抬起手肘往他后背全力一撞。只听咔嚓一声,这个官差的肋骨便被撞断。趁着他因吃痛动作变得微有迟缓,孟崇阳迅速伸出右掌劈向他的耳门,这个官差登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孟崇阳立刻夺过他手中单刀刺入他体内,然后怒瞪双目往屋内一扫。当看到正与几个弟兄战成一团的谢勋,想到惨死在他手里的罗铁岭和其他弟兄们,就立刻两眼喷火的扑了上去。
这时,其余被押解的兄弟也已经参加战斗。有两名大汉也把因流血过多,而奄奄一息的洪小山和汪涵,从钉在墙壁上的铁镣中解救了下来。
望着前来营救的弟兄们,两人凄然一笑。就听汪涵喘息着先行说道:“我的脚......废了,活着也是废物,还拖累......拖累弟兄们逃跑。”他虚弱地喘了口气,“我已无生念,请......请兄弟给我一刀。让我死的......痛快点。”
“这怎么可以?好死不如赖活着,兄弟们一定要救你们出去!”望着他俩鲜血淋漓的惨状,救下他们的两个汉子,已经眼眶通红,目含热泪。
“两位大哥,我......我洪小山也不要这么屈辱的活着,求你们把......把我也了结了吧!还......还有请你们代我向白发苍苍的爹娘,说......说一声......对不起,孩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洪小山躺在地上。脸色煞白的仰看着两名汉子,也苦苦哀求道。
“我们怎能杀自己的兄弟?你们先躺在这里,等杀完敌就带你们走!”两个大汉相视一眼。就提起剑转身杀敌去了。
见兄弟们不愿帮忙,汪涵就举目向四周望去,见一官兵尸首横卧在不远处,就强忍着剧痛爬过去,然后拿起压在尸体身下的一把单刀。对洪小山惨淡一笑:“洪兄弟,大哥我......先走了。”说完,就挥刀往自己颈部砍去。刹那间,血流如喷泉般涌出,汪涵立时毙命。
“大哥,你在......黄泉路上等我。小弟......小弟随后就到......”眼瞧着汪涵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死尸,洪小山顿时泪流满面、语声哽咽。
过不一会儿。待悲愤情绪稍缓,洪小山就抹干眼泪,匍匐着缓缓往汪涵尸身旁爬去......
此时此刻,刑房一侧,五个衙役正满身狼狈、气息不匀的保护着冷绍辉往门口退去。突然。一柄脱手飞出的剑,直直插进一个衙役的心脏。这人瞪大眼睛。被这意想不到的状况惊呆了,直到鲜血喷溅了自己满脸,才惊恐的大叫一声仰面倒地。
紧跟在他后面的冷绍辉,眼看着死亡从身边擦肩而过,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嗷喽一声就厥了过去。
谢勋恰好一路杀到这几人跟前,瞥了一眼昏过去的冷绍辉,不屑地冷哼一声,“废物!”
话虽如此,但他却不能看着朝廷命官死在眼前而不顾。否则若被人知晓,必遭百官弹劾。便命令一个官差道:“保护好冷大人,把他背出去。”
“是!”一个官差立刻应声背起冷绍辉,在其余人的掩护下,往门口退去。
“必须先在屋里把他们解决了,不能让他们出去。”沈超大喝一声,带人上前封住出口。
“哼,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能奈何得了我?”谢勋语气轻蔑,但心里却有些焦急,暗恼道:“埋伏在外面的官兵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想害死本大爷吗!”这些前来搭救的人,都是选的以一当百的好手。他带在身边的亲兵虽然也不差,但吃亏在人数。
不过,没有持续太久,就听外面开始有兵器击打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口便有大批官兵涌入,只听一将领模样的人说道:“属下来迟了,方才遇到几个纵火之人和反贼的伏兵,属下已将他们斩杀。但是烧着的火,已经蔓延到周围的亭台,属下已经让衙门里的人负责灭火。”
“你们赶到的正好!内外夹击,跟我把这些反贼一网打尽!”谢勋面上一片喜色,心想大功即将告成,只要抓住这些人,或许皇帝也能给他个总兵当当。
而沈超此时却是心中一沉,急忙往窗外望去。却见满园中都是火把,有几十名兵士手执亮晃晃的长矛堵住了出口。而在远处,则另有百名兵士弯弓搭箭瞄准刑房门窗。
“被围得如此水泄不通,即使武艺再高强,也无法逃得性命。”沈超和众汉子在心中暗暗叫苦。面对这样的实力差距,众人心知只有死路一条。
“众兄弟,擒贼先擒王,先抓住谢勋这个狗杂种,千万别让他跑出去了!”沈超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拿住了谢勋,大家才能有活路。
“你以为末将是吃干饭的?”谢勋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