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那背光而来的两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不知是哪个下人小声说道:“那是......夫人和四小姐?”
“真的是夫人和四小姐!”一个丫头惊异的大喊:“她们还活着!”顿时,刚才还鸦雀无声的众人,全都沸腾了起来。
在未被火烧的下人房内,正在给换好衣服的刘三包扎伤口的秦妈妈和怡红,听到外面的大喊声俱都一呆,随即三人也顾不得旁的了,就一脸急切地冲出去想看个究竟。
“夫人!四小姐!”一见走过来的,果真是自己的主子,秦妈妈和怡红原本有些彷徨无依的心,顿觉有了主心骨,一时激动的忘情冲上去,围着主子又哭又笑地询问。
陈氏劫后余生,危险虽然过去了,可是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暗惊好险,见秦妈妈和怡红担心地问这问那,便心有余悸的跟她们说了起来。
而冷凝霜却是看了一眼她们身后站着的,身上明显有着几处烧伤,似乎还没来得及包扎完的刘三,冲他轻轻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见小主子望过来,刘三也欣慰地笑了。他心里本能的相信,只要四小姐还在,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老婆孩子被卖掉,或是被人欺辱了。
“夫人、凝霜你们没受伤吧?哎呀,这里怎么会走水?可把我担心死了!”冷绍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忙迎上前来表示自己的关心。既然人没死,以后还要为他所用,自然要先笼络住她们。
“妾身也不知好好的怎么会走水?若不是女儿将我救出火海,只怕妾身已成一堆白骨了。”经此一劫,陈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知这些所谓的家人中,有人恨不得她和女儿早死,眼中就不免有些黯然神伤。
“可能是烛火打翻了,今晚风又大,风助火势才会走水的吧?”这时,大姨娘插话进来道:“贱妾和老爷赶过来时,着实被这里的大火给吓坏了,夫人和四小姐能活着真是万幸那!”出口的话听起来甚是关切,只是她的目光中,却有毒牙般的东西在若隐若现。
狠狠瞪了陈氏母女一眼,冷茹月和冷星妍面色都十分难看,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她们脸上克制不住的怨毒,就忙低下头暗暗咬牙切齿。
“如此大火都能平安无事,夫人和四妹真乃吉人天相那。”不同与他的姊妹,冷天佑却将失望情绪掩饰的很好,在其脸上丝毫瞧不出端倪。
瞧着他们虚伪的嘴脸,冷凝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父亲,我和母亲让您担心了。不过......正如父亲所说,我也疑惑此处的房屋怎么会走水?像大姨娘所说的烛火打翻,却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我和母亲睡前都会把香烛熄灭。即便是因烛火引起的,那也不该从屋门和窗棂烧起?”这明显是想把出口堵死,让她们出不去。
一直忙于查看火势,此时经冷凝霜提醒,一怔之后,冷绍辉也觉察出了一点不对劲,感到此次走水确是蹊跷。
这时,只听冷凝霜又说道:“父亲,您是知县经常会断些案子,对现场勘察必是很有经验。请您瞧那——”
她手指着正在逐渐熄灭,但已经烧毁了大半的房舍,“父亲有没有注意,我和母亲住的这两间房舍的门窗已经完全烧毁,连墙根都已被火烧得黑漆漆的,而屋内放烛台的木桌和柜子,却只烧了一半。这完全可以说明,火是从房外开始燃起来的,而且以这种遇水还难以泼灭的火势来看,应该是有人在屋外,往门窗和墙根处浇上了火油,所以才会燃起迅速,火势猛烈!”
这具身体太过弱小,连带着使她的感知也降低了,但她灵魂中的敏锐度还存在,不至于火烧得如此猛烈了,还一无所觉的仍旧沉睡?只能说明,火刚燃起来的时候就非常猛烈迅速。要想有这样的效果,便只有使用一点就着的火油。
“这么说是有人恶意纵火?谁这么大的胆子!”顺着冷凝霜手指的方向,冷绍辉跨前一步,盯着已成为废墟的房舍,额头的青筋像蚯蚓一样突了起来。
毕竟他也断过不少的案子,这点常识还是懂得的,只是之前没有注意,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想注意。而此时定睛细瞧,便显而易见的判断出,冷凝霜的话是对的,霎时脸上露出震怒的神情。自己想要她们死亡是一回事,而任由他人将自己的妻女杀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这绝对触犯了他的权威,甚至是公然对他的蔑视和挑衅。
“哎呀,怎会有如此恶毒之人,要杀冷大人的夫人和小姐?瞧霜儿妹妹如此可爱的摸样,他怎么就下得去手那?!”谢琨痛心疾首的感叹着,好像他多么的怜香惜玉。
瞧见冷凝霜还活着,谢琨打心底里高兴,就仿佛喜爱的宠物,突然失而复得的那种感觉。一双桃花眼自她出现时起,就滴溜溜的在她身上团团转,想要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对她有多么的关心。无奈冷凝霜自始至终都没朝他这边看一眼,此时终于寻到说话的机会,就迫不及待的插话进来。
将他那副自作多情的样子看在眼里,冷凝霜暗自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仿佛很感动的模样,似乎很委屈地回应道:“琨哥哥,有人要杀我母亲和霜儿,你要帮我查出凶手,为我和母亲报仇哇。”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此楚楚动人的眼神,他怎忍心拒绝。为了彰显自己的英雄气概,谢琨拍着胸脯道:“冷大人若是查不出来,我可以让我哥帮忙,我哥不行还有我父亲,区区一个纵火贼,谅他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