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节课结束，放学铃声响起，老师先走出教室，之后学生们哄哄闹闹的跑出去。
张茂收拾包，发现同桌的伊诺还坐在原位上没动静。
“伊诺，你不走吗？”
伊诺抿住嘴唇。
走到他们这桌的楚勤好奇道：“你这一下午都在等电话还是信息？”
伊诺站起来，垂着眼睫毛，语气比日常好低好几个度，“梦梦没发信息。”
楚勤道：“是不是手机坏了。”
伊诺眼睛一亮，困惑散去。
把手机拿起来检查。
没坏。
刚恢复精神的伊诺再次消沉，并且成倍的消沉下去。
楚勤一看他这种情况，赶紧先溜一步。
张茂比较仗义的说了句，“有什么问题不如当面去问问会长。”
反正以时白梦对伊诺的好，伊诺上去卖个萌，什么事解决不了。
只是需要个台阶的伊诺，听到这话一点头。
博士很大气，已经不跟傻梦梦计较了。
傻梦梦不给喂，那多让傻梦梦喂博士几次作补偿。
伊诺想通后，脚步轻快的赶往校车接送的地点。
校车上不见时白梦的身影，伊诺注意到在车上的秀秀。
正在打游戏的秀秀，感觉到一道阴影遮挡眼前，她困惑的抬起头，就看到一张超冷的脸。
秀秀打了个激灵，打了个招呼，“哼。”
伊诺道：“梦梦在哪。”
秀秀道：“她坐家里的车先走了。”
伊诺超冷的脸一秒变乌云。
张茂觉得问题大了，他坐在车位上，先给时白梦发了个条信息，没有得到回复后，又给没在车上的亲哥发信息询问。
胖虎细嗅蔷薇：今天会长没什么特殊情况啊，完全和平常一样。
张茂疑惑了。
所以说，这次是伊诺单方面发脾气？
搞不清楚的状况的他，没有继续问张虎。
张虎相反给他发信息，问起他李彤语的事。
张茂没承认事情是自己干得。
张虎不相信，还笑他装模作样。
胖虎细嗅蔷薇：你收集的消息，不是你主导的还能是谁。
山猫：伊诺。
胖虎细嗅蔷薇：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猫：[鄙视]
胖虎细嗅蔷薇：你甩锅技术太敷衍了吧。
山猫：我没甩，你不信就算了。
胖虎细嗅蔷薇：信，信，怎么不信，是他拜托你做的吧。
张茂看着‘拜托’这个词，不知道该怎么跟张虎解释。
他转头看了眼已经在固定位置上坐下的伊诺，然后低头继续编辑信息。
山猫：哥，你觉不觉得伊诺有点可怕？
胖虎细嗅蔷薇：[惊恐]我现在听你说这个话才觉得可怕！你别叫山猫了，还是叫家猫吧。
山猫：[滚]
两兄弟的信息交流就此结束。
校车到站，张茂回到家里，只有母亲在厨房里做饭，见他回来喊他先去做作业，等张虎和父亲回来就能吃饭了。
丢在沙发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他见母亲把炒好的一盘菜端到餐桌上，站起来就朝她走去。
张母看向他几秒，微笑道：“有什么烦恼想跟我说吗？”
张茂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点点头。
张母去厨房洗了手就走出来，坐在沙发上，对儿子说：“说吧，不过时间有限，你哥哥和爸爸他们回来还得吃晚饭。”
“很快的。”张茂坐在母亲的对面。
一向开朗外向的张茂唯有在母亲的面前，才会如此乖顺。
张母在辞职专门在家照顾家人之前，是个心理医生。
从小到大，张茂有什么烦恼总会找母亲交流。
张茂开口说出了烦恼了他近一个下午的心事，“今天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好朋友很可怕，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害怕得不想继续跟他做朋友了。”
张母微笑道：“能让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山猫都害怕的人，看来他真的很厉害。”
张茂无奈道：“妈，我说真的。”
张母依旧微笑道：“妈妈也在认真的在听，你说的好朋友是伊诺么。”
被张母一语道破，张茂先惊讶再放松，点了下头，就把今天的事都说了。
他说得详细，包括伊诺给钱楚勤，让他去找姜博的靠山买卖，自己去收集证据情报的事都说了。
张母听着听着，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
张茂重点说出了让他今天一下午都心情复杂的原因，就是伊诺去找李彤语，没能让李彤语按照他的计划走，然后对他和楚勤说的话。
“那时候他说想让李彤语去给时白梦道歉，装可怜，然后又问我们为什么李彤语不同意。”
“我觉得他很清楚答案，问我们也不是真的想让我们告诉他原因，只是想随便倾泻一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那时候我突然很害怕，觉得他很可怕，看待人性问题和我们都不一样，有点，不，是非常，非常冷漠，一点私人感情都没有的客观。包括他看我的眼神，都让觉得他看穿了我的害怕，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张茂皱紧眉头，纠结道：“我一开始帮忙收集消息，想曝光李彤语是想教训她，只是想教训她而已。可是伊诺给我一种感觉，就是他经常说的游戏规则。”
张茂看着张母，害怕道：“如果不是社会规则不允许杀人，学校规则不允许伤害学生，学生规则不允许作恶的话，他给李彤语的教训可能远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