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而妖媚的声音就像是一首轻缓的笛音,一身绛紫红衫约莫三十余岁的中年美妇人缓步而来,妍丽而又精致的容颜上笑语盈盈,俨然令百花失色。
众人瞧着这一幕神情各异,甚至有不少人都沉迷在她的美貌之中,刚才和水匪对答的中年人忙忙朝着她靠近了几步,拱手悄言:“东家,您来了?”
中年美妇轻轻颔首,一双美眸从葛嘉明身上滑过最终落到对面的水匪身上,手指轻卷:“一帮乌合之众,你们速速退去方可留下一条命。”
那声音虽然宛若清风抚岗,可话语里面带着的意思却雷霆披身,颇有几分势如破竹的摧毁之势。
“你……”
那水匪老大瞬间向前空跨了几步,身上的佩刀铛铛作响,怒目相视:“你一愚妇竟敢口出狂言,莫不是觉得你爷爷手中的刀会怜香惜玉不成?”
他说着将自己腰间的刀抽出来,霍霍地直指着中年美妇人,只是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忽然腾空而来,那水匪手中的弯刀应声而落,众人四处相寻却不见半点踪迹。
“是谁?”
瞧着落在船面上的大刀,水匪老大感觉到自己宛若置身冰天雪地里一般,刚才那人的羽箭若是直奔自己的眉心,那现在的自己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
——然而他嘶吼的声音并未得到回响,留给他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水匪老大陷入天人交战的时候,旁边那书生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惧的事情,原本仇恨的眸光瞬间被惊愕所取代,眼睛明显突了出来。
“一身绛紫天上来,两弯蹙眉百花衰,你……你是廖大家。”
那书生喃喃的声音在夜空下显得异常尖锐,一众人的神色皆是大变,喧哗的声音此起彼伏。
廖大家是谁?那是大周商路上出了名的狠角色,是大周绝色榜上威名赫赫的存在,更有传言她和宫中那位藕断丝连,耳鬓厮磨。
这天底下或许有人不能对朝廷大员、达官显贵对号入座,却鲜有人不知道廖大家是谁。据说她常年穿着一身绛紫云袍,天生一双妖媚的双眼,那容颜更是百花失色。
欲爱先婚
她说着轻轻挥动了一下自己的玉手,手指曲动的同时数十支羽箭隔空而来,一时间各种哀嚎惊天动地,那刚才神色还甚是笃定的水匪老大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常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自是瞧出刚才那些羽箭的厉害之处,真是箭无虚发。
被这样的一群人盯着,他有一种被死亡笼罩的阴郁感。
“你莫不是将我的仁慈当成了懦弱?”
此时的廖大家目下无尘,那宛若海棠春睡的眉眼里饱含轻蔑,讽刺的言语更像是腊九寒冬的冰凌直插心肺,让人整个心脏都像是要被敲碎。
“撤。”
瞧着船舱上哀嚎不止的声音那水匪老大哪还敢逗留?就连那原本想要报仇的书生,此时也只有仓皇逃命的想法,不敢有丝毫恋战之意。
等那强势而来的水匪败北而逃后,廖大家原本轻松的神色闪过几丝心悸,朝着那负责的管事点了点头才看向了葛嘉明:“让葛公子遇险,是我这主事人的错。”
她没有想到那些水匪会那般不要命地劫持廖家的商船,若不是那人从中帮衬与指点,今晚怕是少不得一场恶战。
“廖大家。”
葛嘉明朝着她拱了拱手,有些不甚了解地询问:“刚才廖大家一直处于上风,何不趁势将这些败类灭掉呢?”
秦川一带水匪横行为祸乡里,今日放走他们来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
“剿匪是官府的事情,和我一女流之辈有何干系?况且,我身边暂时无人可用,与他们对上怕是唯有败北受辱的下场。”
因为一些事情她身边确实无人可用,若不是那神秘的老者突然出现,她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当一个女子,特别是姿容绝丽的女子落在这些悍匪手里面,那结局似乎已经显而易见。
“那刚才是……”
葛嘉明双眸微惊,刚才那些羽箭的势头精准而狠辣,每一箭都戳中敌人的要害之处,这些射箭之人一看便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