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郭玉萝,出来一下。”看守牢房的牢头用钥匙打开门,吆喝道。
郭玉萝缓缓站了出来,跟随着苏月娄往外走去。
“我姐姐,是你害的?”郭玉萝率先说起。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谁,是她自己先招惹我的。”苏月娄转身面对着郭玉萝:“你是个好姑娘,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遭受这样大的变故。”
“判决书下来了是吗?”郭玉萝眼里浮现出期盼:“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会活着,都会好好活着的对不对?”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爹的缘故,东城不少好人家的姑娘遭了灾。”苏月娄的声音很轻:“若是你爹活着,怎么给她们一个交代?”
“所以......”郭玉萝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爹他活不了了对不对?”
“明早你会被放出去,我让人给你备下了些银子。你可以去找你哥,跟他一起走远些,往后开始新的生活。”
“那我娘呢?她们怎么办?”
“流放。”
苏月娄淡淡说着,话落在郭玉萝耳朵里仿佛晴天霹雳:“没了我爹娘,你却让人放了我,你让我以后怎么活?”
“你和郭勇是郭家最后的血脉,你说,你爹你娘希不希望你们活下来?”苏月娄说道:“你们秉性不坏,我让人给你们备些银两,你们拿去做点小生意,往后总会好的。”
“至于你爹娘,他们有自己的业障,有自己的宿命。”
说完这些,苏月娄也没有什么别的需要交代,转身出了女牢,郭玉萝也被人重新押解回去。
苏月娄一出女牢,就看见苏君安:“哥哥。”
“你果然在这里。”
“我来看看他们,毕竟郭玉萝曾经救过我。”
“往后去哪里,总要先跟我说一声。”苏君安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可见是急着找到她。
“好。”苏月娄因为郭玉萝的事情心情有些沉重,淡淡答了,跟着苏君安朝驿站走去。
苏君安做事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郭候便被斩首,其余的人也都一一判决了。
岁阳候人头落地,东城的事情也算了了。苏君安二人便打算再在东城游玩几日,过几天再回京都去。
这日两人去游湖回来,便各自回了屋。吴昊正在门口守着苏月娄,却见宋如嫣过来了。
“月儿妹妹可是在里面?”宋如嫣前来,很是熟络地说道。
吴昊自从宋如嫣过来,便感到十分意外:“如嫣小姐,您怎么......”
“我听说云晴姑娘和月儿妹妹到了京都,所以过来看看。”宋如嫣颔首:“自从上次在苏府,我险些伤了月儿和云晴姑娘,心里就十分过意不去。正好最近京都没有什么要紧事,所以过来看看。”
“云晴姑娘回兰城了,眼下只有二小姐在里面。”自从上次马场的事情之后,吴昊对宋如嫣也有所防备:“只是眼下二小姐在更衣,要不您稍等一会儿,等二小姐出来了再说?”
“也好。”宋如嫣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她之前还以为付云晴也在东城的:“正好我要向月儿妹妹赔罪,我便去斟些茶来好了。”
宋如嫣说着,转身离去。没一会儿,又端了两盏茶过来。
她敲了敲门,苏月娄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谁呀?”
宋如嫣推开门,满脸堆笑:“月儿妹妹。”
宋如嫣侧头吩咐吴昊道:“听说东城的米糕好吃极了。我还没尝过呢,你可不可以去备些,让我和二小姐就着喝茶?”
茶点楼下就有,吴昊也没有多想,想着快去快回,听完宋如嫣的话就朝着楼下走去。
苏月娄的笑容僵住了。她站起身来:“是你......你怎么到东城来了?”
“前些天在苏府,我与妹妹发生了争执,现在想来,实在是姐姐的不是。姐姐终日惶恐不安,所以特地来找妹妹,想与妹妹结伴同行,姑且算是赔罪。”宋如嫣说着,端起自己拿来的一杯茶,进了苏月娄的房间,敬了敬苏月娄,这才喝下。
苏月娄却还未动:“姐姐这茶喝得诚恳得很。”
“可是我却想知道,那天赛马,好好的照夜白,怎得平白无故就跌下去了。”苏月娄声音平淡:“姐姐在我后面,可知道为什么?”
宋如嫣神色中闪过一丝心虚,被面不改色的苏月娄捕捉到。苏月娄对宋如嫣有所防备,她递上来的茶,她一口都不会喝的。
“按理说将军府与相府交好,也是京都的一段佳话。不管是朝堂还是私下,两大家族相互扶持,总能走得更远些。可姐姐若是不明白的话,那便有些可惜了。”
“明白,明白的。”宋如嫣站起来,慢慢走向苏月娄:“这次过来,我便是后悔不已,所以才日日想着你。毕竟我有错在先,这些天总是不得安宁。”
宋如嫣拿出个小匣子,从中拿出一对精致的耳环来:“这是我命京都最好的工匠师打造的翡翠紫珍珠耳环,想着你会喜欢的,所以便带来了。”
宋如嫣说着,莲步轻挪,往苏月娄身边靠近,正在此时,苏月娄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
苏月娄立马闭了气,感到不妙地望向宋如嫣。然而此时已经晚了,宋如嫣的身影在她身前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支撑不住,苏月娄双眼一黑倒在了桌前。
宋如嫣将那对耳环重新放入袖中,又拿出一个青玉瓷瓶把玩着:“苏大哥他爱的是你,他可真是个怪人啊......”
宋如嫣并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