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苏齐章问道。
他强大的震慑力让苏玉伶忍不住颤抖着。
“女儿……女儿回来的路上没有马车,一路走回来的。”只见苏玉伶身上,一件值钱的物件儿都没有了。
原来她一出清宴园没多久,就遇到了抢劫,将她身上所有的贵重物件儿抢了个干净。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歹人,将她的清白也夺走了。
她现在依然能够感受到身体里撕心裂肺的疼。
可是对于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子来说,这件事是十分丢人的,所以她不敢说。
她原本想先回紫东苑好好洗个澡,然后消化这件事情的。没想到,一回来就被陈姨娘拖进了前厅。
“我是说秋宴的事情!”苏齐章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参加秋宴的人非富即贵,你只是一个庶女,若是得罪了他们中的一个,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苏玉伶侧头,就看见苏月娄跪着,身形歆长。
“是你!”苏玉伶发了疯地扑向苏月娄:“是你告状的对不对?”
她还没扑过去,两个离她最近的婢女就上前来,齐齐地按住了她。
“三妹,莫要胡闹!”苏月娄声音清冷。
“呵!”苏玉伶冷笑,眼中带泪:“苏月娄!你以为你多伟大,多讨人喜欢?那是因为别人都没见过你的真面目!说起来,你还不如我呢!我今天就要扒下你的面纱,让大家看看你丑陋的面目!”
苏玉伶说着,再次扑了上去。她的力气极大,挣脱了押着她的两个婢女。
然而,她还没靠近苏月娄,就被苏齐章一脚踹开:“无法无天!”
“爹爹……”苏玉伶被踹断了一根肋骨,眼泪也一瞬间掉落下来:“连你也这么偏心!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为什么?”
“三妹,皮囊好不好看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你的为人处世。”苏月娄说完,看向苏齐章。
“好了,看你的样子,我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自己滚回房去吧。”苏齐章说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今天前厅这一番闹腾,让他对苏玉伶越来越失望了。
“是,老爷。”陈氏说着,跟两个婢女一起架着苏玉伶离开。
原本今天是想带着苏玉伶来诉苦博同情的,哪知道苏玉伶情绪这么激动,不仅没能趁机栽赃苏月娄一把,反而让老爷对苏玉伶的印象越来越坏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边,苏玉伶离开后,前厅终于安静了。
“父亲,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女儿也该告辞了。”苏月娄说。
“嗯。”苏齐章点了头,目送着苏月娄离开。忽而目光一转,见到了不远的桌上放着的一只青玉扳指。
他走过去拿起那枚青玉扳指来,仔细端详着。
就算他一向不爱这些玉石物件儿,他也看得出来那枚扳指成色极好,应当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儿。
“哎。”苏齐章叹息一声,悔不该因为一时冲动,误会了苏月娄。
苏月娄一出前厅门,就看到青绾在门口等着,她一时间有些意外。
“青绾,我不是让你到屋里等我吗?你怎么出来了?”
“我担心你……”青绾回答道。
“走吧,没事了。”苏月娄拍拍青绾的肩,走在了青绾的前面。两人回了仙云阁,洗漱一番,就已经很晚了。
直睡到日上三竿,苏月娄才被仙云阁外一阵喧闹吵醒。
“青绾……”苏月娄习惯性地喊着青绾的名字。
“小姐!”青绾破门而入,额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小姐,外面闹翻天了。四殿下带了十几株重瓣金菊来,说是要送给小姐的,这下,外面都快闹翻天了!”
“什么?!”苏月娄瞬间睡意全无。
洗漱完毕后,她蒙了面纱,匆匆地出了府门,就看见梁玉霄堵在门口,丫鬟守门们快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有说有笑的,有的人手里还捏着一沓银票,显然是从梁玉霄手里得了什么好处。
梁玉霄看她出来了,上前:“二小姐。”
“四殿下什么意思?”苏月娄反问。
“苏二小姐,你看这满车的花,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非要本王说出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苏月娄念着诗,瞥了一眼那些花,随手就折了其中一枝开得正艳的花来。
“每每看到菊花,我就想起这首诗来。”
“我记得,黄巢题诗没过多久,就起兵造反了。”苏月娄嗅了嗅手中那朵折下的金菊:“所以四殿下是,借着菊花暗语黄金铠甲,在向我宣战?”
“我真佩服二小姐!”
四殿下狭长的丹凤眼看着苏月娄,像是在看一头难啃的猎物:“二小姐,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描写菊花的诗句那样多,向来是褒多贬少,二小姐竟然能这么短的时间,找到曲解我本意的诗句。”
“总之,我不喜欢菊花,请你拿走。”苏月娄不想跟他纠缠下去,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转身一瞥之间,看见了角落里正在围观的熟悉人影。
“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
另一队人马过来,手里抬着重重的物件。
苏月娄不解地回过头。
“二小姐!”为首的侍卫单膝跪地:“这是六殿下命微臣送过来的。昨天秋宴,六殿下见二小姐穿得素净了些,特意去顾氏的成衣铺里选了些上好的料子,还请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