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陈姨娘苦心积虑,半夜把苏老爷骗去,就为了今天一大早拆穿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紫环在这边,就相当于一个监视清画苑的工具。
“不过,紫环的心始终是向着紫东苑的,早点找个机会把她调到别处最好。”苏月娄说完,就低头看医书了。
月上中天,苏月娄看了一天的医书,也有些累了,于是就趴在了书桌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为什么,今天她感到格外的累,一趴到桌上就睡得格外地香。
......
“喂喂,醒醒!”迷迷糊糊中,苏月娄似乎感觉有人在摇她的肩膀。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家中,而是被人带到了郊野。
而眼前,不正是自己最恨的人吗?
“二小姐。”梁玉霄席地而坐,将苏月娄抱在怀里,拍了拍她蒙了面纱的脸:“别来无恙。”
苏月娄立马变了脸色,无奈全身酸软——恐怕是被人下了迷香!
“你真卑鄙!”苏月娄望着梁玉霄,说道。不过对于梁玉霄的为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怪她平常疏于防范了。
“二小姐,昨天我听说了你的故事,原本还对你感到惋惜。可是,也不知道本王哪里冒犯了你,每每我与你见面,你总是这样一副剑拔弩张的神情。”
“四殿下步步为营,竟会跑到将军府掳人了。”苏月娄闭上眼睛:“你这样的为人,让我如何看得起你!”
“呵!”梁玉霄一笑:“好歹我也是皇子,你与我联手,有什么不好的?”
“我就是看四殿下不顺眼,所以不愿与您联手,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苏二小姐,兵法有云,有用之人,要么为我所用,要么为我所杀。你说,你现在在我的手里,你选那条路呢?”
“四殿下,如果你抱着这样的心思,我劝你还是杀了我吧。因为我苏月娄,这辈子再不会帮你任何一件事。”
“除非帮你去见阎王!”
“可是,如果我成了你的夫君呢?”梁玉霄邪魅的脸一点点靠近她:“那你会不会跟我一条心?”
“你......”苏月娄猜到了什么事情,瞬间从头凉到了脚。郊野无人,远处又有密树遮挡着,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梁玉霄狭长的凤眼对上她的杏眼,伸手就环住了她的柳腰。
“别说,你的身材是真不错。”梁玉霄的手游走在苏月娄盈盈一握的***间,伸出另一只手就解开了她蒙着的面纱。
一块黑色的疤赫然出现在了梁玉霄眼前。
她原本柳眉星眸,有着十分好的底子,可是深夜里,月色衬得她脸上的黑疤格外可怖。
梁玉霄浑身打了个冷战,他跌坐在地上,向后退了两步。
“看见了吧,四殿下。”苏月娄说道:“想来,我让你失望了。”
她犹记得前世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揭开她面纱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失望和疏离。她也并不是看不懂。
不过是因为前世太爱他了,才有意忽略这样的事情。
可是前世,若不是因为父兄,她哪里能坐得上王妃的位置?
梁玉霄见到了她的脸,来不及说话,就骑上一旁的马儿,落荒而逃。
苏月娄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又陷入新的绝望——荒郊野岭的,也没个人,偏偏她还被下了十足的迷香,动弹不得!
正想着,苏月娄听见一旁通体翠绿的毒蛇“嘶嘶”地吐着杏子的声音。
也许,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真遗憾啊,还没有扳倒苏玉伶和梁玉霄,她还真有点不甘心呢!
“唰!”黑暗中,一支木簪破空而来,直刺中那条毒蛇的七寸,只一瞬间,毒蛇便倒地而亡。
一个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人走近,她身量比一般的侍卫显得娇小。
“二小姐,您没事吧?”她凑近苏月娄,上前扶她,说道。听到她的声音,苏月娄就笃定了她是女子。
苏月娄摆了摆头:“没事,这里不安全,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是。”那人上前扶起她来,就要往回走。
然而,远方响起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原来梁玉霄那家伙不放心把苏月娄一个人留下,又折了回来。
那黑衣人也聪明,见梁玉霄折了回来,拉着苏月娄躲到了一边。
“你敢不敢得罪他?”苏月娄见他折了回来,四处张望寻找着,就靠在黑衣人的耳边,看着她说道。
“除了主子,末将谁也不怕得罪!”黑衣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好。”苏月娄的迷香发作,靠着意志力强撑着,此刻已经大汗淋漓:“把他打晕,咱们抢了他的马回家去。”
“是。”黑衣人答着,随手捡起一截湿树枝当做武器,眼疾手快地朝着梁玉霄的后脑勺打去。
精准无误地命中。
苏月娄在她的扶持下上了马,马儿一路狂奔,到了苏府门前。
此时已经更深露重,苏府的人都歇下了,大门紧闭。
“等等。”苏月娄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若是寻常人,中了这样厉害的迷香,早已经倒下了。
她额上是大颗大颗的冷汗:“翻墙进。”
“是。”那女子大概知道苏月娄的用意,扶着苏月娄三两下就攀上了墙。
黑暗中,一双晶亮的眸子朝着苏月娄看了过来。苏月娄匆匆扫过一眼,心里仿佛“咯噔”一下。
是紫环!她难保不会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