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娄说完,苏彦婉的嚣张气焰瞬间磨灭。
“还有,我提醒你,府里豆腐嘴刀子心的人多的是,你以为,你信任的人会有多在乎你?你不过是一个工具!”苏月娄说完,便不想和她废话,转身进了主院。
经过这一番对话,苏彦婉就彻底地泄了气,带着一帮丫鬟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四小姐那么嚣张,要是闹到老爷跟前,也是您占理儿的,您今天为什么要让她走呢?”青绾问道。
苏月娄不禁看了看青绾。前世她和青绾的想法大多是一样的,现在,透过青绾,就仿佛看到前世自己的天真,说难听点就是愚蠢。
“按照苏彦婉的性子,若她竹筒倒豆,把知道的事情通通说一遍,你说,父亲对我这个女儿,会怎么想?”
“当家做主者,无非希望家庭和睦,风平浪静,即使紫东苑有错在先,仙云阁也难免被牵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关于苏彦婉,我有更好的办法。”
“原来如此!”青绾望着苏月娄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姐,你最近好像变得很聪明了呢!”
苏月娄苦笑,前世就是因为自己心思太过简单,所以被人利用。跟着梁玉霄吃尽了苦头,到头来却是徒为他人做嫁衣,自己还丢了性命。
就算是冬日,京城的太阳也亮得刺眼。连日来晴空万里,也不知道何时会来一场大雨。
苏月娄转头去了祥云苑。
“张姨娘。”苏月娄进了祥云苑,便开口喊着,福了福身。
“二小姐。”张姨娘有些诧异:“您怎么来了?”
“我有事情要跟您商量。”苏月娄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呼。”张姨娘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跟紫东苑的和好了呢!竟然将皇子这样的香饽饽推给她。”
“姨娘,您相信我,我始终和姨娘是一条心的。四殿下是条毒蛇,苏玉伶没了清白之身,跟他在一起只会吃亏。”苏月娄给张姨娘吃了颗定心丸,然后继续说道:“我来是想问,当年苏彦婉母亲去世前,是否和陈姨娘见过面。”
苏月娄是记得,当年苏彦婉生母去世前,去过紫东苑喝茶。不过后来她哮喘发作,府里上下忙作一团,谁也没有把她们喝茶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前世的那时候她把苏玉伶当做亲妹妹,去紫东苑找她,也是偶然看见的。不过前世自己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里面有蹊跷。
“我好想记得……”张姨娘侧头思索:“是!那日陈姨娘叫她前去喝茶,结果回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发作了哮喘,然后便……”
张姨娘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苏月娄:“你是说……”
这天天气极好,陈姨娘做东,将府里的姨娘和小姐全都请到紫东苑喝茶。
陈姨娘貌美,最得苏老爷宠爱,何况现在苏玉伶成了准四王妃,陈氏母子在苏府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陈姨娘请各房小聚,也十分大方,将上好的露荷新茶和各色名贵点心通通摆了出来:“今日小聚,大家都别客气呀。”
因为苏玉伶成了准王妃,陈姨娘也难得地扬眉吐气了。
虽说苏府平常得宠的姨娘无非就是那几个。可府里大多数的姨娘聚在一起,场面也是很壮观。
“我可是要恭喜陈姐姐了。”其中一个姨娘说道:“姨娘生了个好女儿,成了准四王妃,整个苏府的女子都跟着沾光呢。”
“陈姐姐自己也是有福之人,一直是咱们府里最得宠的呢。”另一个姨娘搭腔道:“你们说,等三小姐嫁到四王府之时,会不会是陈姐姐扶正之时?”
“哎。”大家都在欢笑打趣,偏偏张姨娘一声叹息,有些不应景。
“张姐姐,你也别叹气,除了陈姐姐,就你最得老爷欢心了,还不知道比我们这些常年独守空房的,强了多少倍呢!”旁人安慰道,又笑闹着,好不热闹。
“我在想,若王姐姐还活着,看到三小姐成了准王妃,一定很高兴吧。”张姨娘抬头,看着慢慢变了脸色的陈姨娘,一字一句情真意切:“陈姐姐,你说是不是?”
苏月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感受着这一刻的静默,一言不发。此刻猛然提起故人,陈姨娘的眼眸闪过一丝冰凉,就连她旁边常年伺候着她的钱嬷嬷,也不由自主地拽了拽衣角。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却也没能逃过苏月娄的眼睛。
“我记得,王姐姐在的时候,可是府里最得宠的,陈姐姐和王姐姐也最要好。就在她死前不久,还在紫东苑和姐姐喝茶吃点心呢。哎,可惜可惜。”张姨娘说着,惋惜得不住摇头。
“陈姨娘。”一旁喝茶的苏彦婉见所有人都静默了,似乎也察觉出了端倪,一双眼用渴求的眼神盯着陈姨娘:“我娘死前,你曾和她相约喝茶?”
“可是后来仵作不是说,我娘死之前,没有进食任何东西吗?我记得,仵作来的时候,你也在场!”
苏彦婉那天跟苏玉伶去了后山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母亲躺在地上,已经哮喘发作断气了,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到还没请来府里的大夫。当时在场的仆人都吓傻了,没一个敢上前动她的尸体。
后来,还是陈姨娘请仵作请法师,一手操持丧礼,将那一场丧事办得异常风光体面。
陈姨娘匆匆瞟了苏彦婉一眼,没敢细“这件事隔了这么久,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再说了,斯人已逝,我也很难过,还是不要将这伤心事再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