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倒是注意到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对方离开了。
因为他认识那个孩子。
五年之前,在团藏打算离开木叶村之前,曾经对幸村出手了一次,虽然被幸村侥幸逃脱了,但是也因为那次事件,有十五名暗部遭到了团藏手下根的杀害。
而离开的那个孩子,便是当年牺牲的十五名暗部之中某一人的家人。
他叫作玄真青阳,是当年牺牲的暗部玄真山阳的亲弟弟。
当年的事件发生之后,大多数暗部的家属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他们知道杀害自己亲人的元凶是团藏,而不是同样作为被害者的幸村。而且,忍者本身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牺牲的危险职业,身为忍者亲属的他们,早就做好了类似的心理准备,所以不会因此就太过记狠。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平静地接受失去亲人的事实,也有部分人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也有一些人觉得,自己的亲人之所以会死都是幸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幸村的话,他们的家人就不会牺牲。
这些人的数量也不少,尽管他们并不会因此做出什么真正有报复性的行为,但是,有的时候,幸村感觉到他们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就像是那些家人被九尾杀死的村民看向鸣人的眼神一样。
玄真青阳便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坚持认为就是幸村害死了自己的哥哥,所以从那时起,他看向幸村的目光总是夹杂着一种怨恨,并且有意无意的表示出了相当排斥的作风。
对此,幸村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明白,暗部的死并不是像外界所说的偶然遇见,而是的的确确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了性命。
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些亲属的想法也并没有错,如果没有幸村的话,他们的家人的确不会被团藏手下杀死,所以他们会那么想也不意外。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大概便是这样的逻辑吧。
幸村没有办法改变他人的想法,对于那些怨恨自己的人,他也没有理由去让别人毫无芥蒂地接受自己,毕竟自己苟全了性命,而人家的的确确失去了亲人,他无法强求其他人的接受和原谅,只能用一些自己的方法去表达自己的歉意。
事实上,这几年来,对于那些牺牲的暗部,如果有亲人健在的,宇智波千成和幸村每年都会给他们的亲人送去一笔金钱,而没有家人或是本身就是孤儿出身的,他们也会把钱财捐助给村里的孤儿院。
一方面是用来作为补偿,这笔钱可以让他们在失去顶梁柱的情况下很好的生活下去,而另一方面,这其实也是幸村让自己安心的一种方式。
虽然他也知道,单纯的金钱其实无法弥补那些家庭失去亲人的悲痛,只是希望借此让自己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在这其中,大部分人把这些钱收下了,也有一部分退了回来,而退回来的这部分里,有些是比较豁达开朗的人,他们明白幸村并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同时也理解自己亲人的牺牲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甚至有的人会反过来宽慰幸村,让他不用太过执着,毕竟死者已逝,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生者,终究还是得为了明天而继续奋斗。
这些人的宽慰,给了幸村很大的慰藉和鼓励。
而另一部分,就是依旧没有原谅幸村的那些人了,人数不多,大概只有三五个,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消逝,同时也是因为幸村在这段时间内的确表示出了自己的诚意,于是,大多数原本有所记恨的人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也只剩下几个比较顽固的而已。
玄真青阳便是其中之一,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始终认为是幸村导致了他哥哥的死亡,也一直对幸村抱有相当的敌意,并且拒绝接受来自幸村或宇智波一族任何形式的补偿。在幸村来到忍者学校担任医务老师之后,即使是在学校的训练里受伤,他也从不愿意到医务室来治疗,就算是被老师强行带过来,也会偷偷找个机会趁机逃跑。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没有改变。
幸村对此也没有办法,人家不愿意,他总不能强制给人家疗伤吧,好在他之前注意了一下,玄真青阳受到的都是些许的皮肉轻伤,并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即使不治疗上药,三五天也会自己痊愈。
所以,他在没有叫住离开的玄真青阳,对方不待见自己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事实了,他也不想总是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今后的事情还是等今后再说吧。
“好了。”
幸村给最后一个小孩包扎好伤口,这下子,除了溜走的玄间青阳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治疗完毕了。
“回去上课吧。”
他拍了拍最后一个孩子的肩膀,对着旁边的鸣人道。
“鸣人,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
“知道了。”
鸣人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大大咧咧地一挥手。
“牙,丁次,鹿丸,雏田……我们走吧。”
他吩咐道。
于是,他们便像来时一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医务室,往教室那边去了。
黑压压的背影转眼消失在门外的走廊中。
医务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大约又沉默了数秒,幸村微微叹了一口气,冷不丁地开口道。
“话说,你不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