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严森进到办公室时,我看到杜立安也一路跟了过来,有些疑惑。严森扬手:“他可以旁听。”
我会意的点点头,在严森面前坐下。
“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一下。”
“嗯。我昨天从外面回家,一路走进小区里,在进了院子,掏钥匙进门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从我身后传出来,勒着我的脖子,用刀指着我。”
“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问我,罗楠呢?”
严森拿着笔的手突然顿了下:“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
严森抬起狐疑的眼神:“真的不知道吗?”
“……嗯,我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他了。”
“然后呢?”
想到什么似的,我依旧不是很确定的朝严森凑过去:“这真的不是演戏吗?”
严森把笔一丢,忍无可忍的样子,指了指杜立安:“师哥,你来告诉她。最好拿把刀来再给她拉一刀,告诉她真的假的!”
杜立安横了他一眼:“你办案就好好办!”
严森烦躁的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酝酿了许久,才又抬起头:“姑奶奶,你先说昨天的经过,我一会儿来帮助你解答这个‘真假’问题好不好?”
我默默的点点头“哦。”
“他听我说完之后在发愣,我趁他不注意,就把他推开,跑进了房间里把门锁起来。他一直在门外大喊大叫,摔东西,我看他精神不太正常,又听他说要烧了房子,一时害怕,就从窗户上跳出来,爬栏杆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我就从栏杆上跳下来,跑了两步就遇到保安巡逻,然后他就跑了。”
“估计你脖子就是那会儿被割到的,那你知道他找罗楠是什么事儿吗?”
我一怔,目光有些闪烁:“不、不是很清楚……”
我的一切细微动作都在严森的眼睛里,他沉默着打量了我许久,才越过这个话题。
“那你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了吗?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
“他骂的什么内容,你还记得吗?”
“记不太清了……”
严森抬眼,表情十分凝重。可我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怕谎言被他揭穿,一时有些心虚。
默了默,严森继续提问:“你住的那栋房子户主是谁?”
“罗楠。”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别再说什么真的假的!”
“哦,养……养父女。”
严森的手又顿住了,他从本子上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是你这么认为还是有法律证明?”
“有证明,他当年从成都把我领养出来的时候,在福利院开过领养证明,我记得。”
严森把笔放下,两只手交叉着,换上一脸严肃。
“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需要了解一下。在我国,收养异性子女,收养人与被收养人需要年龄相差四十周岁以上。”
什么?!
“所以我想,你们的条件好像并不符合收养法。而且你的资料上显示,你只是孤儿,户籍落在了上海。”
“可是如果我没有被收养的话,我的户籍是怎么落到上海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可能要去上海才能查到。”
想到什么似的,严森说:“我还需要了解的是,你们非法同居的这些年,他有没有对你进行过,嗯……类似施暴,猥亵等等这些事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疯狂摆手否认道,“我师父这些年对我很好,确实是把我当成亲人在看待。”
严森若有所思的看了我许久,像是在辨别真伪。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严肃道:“那你为什么说他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坐在原地,怅然若失。
如果我说了师父会坐牢吗?
烦躁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我现在不想说了。”
“现在不是你不想说就能解决的问题,看你现在的状态,我们有理由怀疑罗楠在对你进行长时间的精神虐待!”
精神虐待?
这个陌生的名词让一时我呆住了。
“他会坐牢吗?”
“要看恶劣程度才能定性。”
见我不说话,严森凑到我面前:“唐乙,你别害怕,我和师哥都在这里,会尽我们所能帮你维权。”
我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可能……可能我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唐乙,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的供词被我们查证有虚假的话,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先让我想一想吧,我最近脑子有点乱。”
“好,那我们现在先去你们小区取证,你看一下有哪些财产遗失。”
“好。”
我从位置上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处,等着严森回去拿工具。杜立安也从位置上走过来,将我揽在怀里,宽厚又有力的气息突然将我笼罩,我有些不太自在,轻轻将他推开。
车上,严森从副驾驶座上把头转过来:“你今天还挺乖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他话音刚落,杜立安冲他嘘了声:“边儿去!”
我讪笑着,朝严森那边凑过去:“严森哥,我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一个孤儿把户口落在上海?”
“你叫我什么?”严森一脸意外,一脸不敢相信。
我一怔:“爸爸。”
“噗!”
驾驶座上的小李笑喷,严森自己也被口水噎住,杜立安则一巴掌甩在严森头上。
严森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刚刚的话当我没说好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