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是老子先来的!”
赵云清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他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道士,眼神中杀气毕露。
常六怀里抱着把剑,站在自家师父的身后,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还是偷偷扯着赵云清的衣角,声道,“师父,对面人多。”
他的没错,赵云清的对面坐了三位道士,一个比一个高大威猛,尤其是正中的那个,方方的脸上尽是横肉,膀大腰圆,看起来足有两个赵云清大,头发剃得极短,远远看去,倒更像是个和尚,此时正双手抱胸,身前的桌上放着一把剑,寒光烁烁,听到常六的话,这汉子乐了起来。
“赵四儿,你徒弟可比你有眼力多了。”
赵云清顿时恼羞成怒,“宋大牛!你他娘再敢叫我名,老子现在就跟你单挑!”
“单挑就单挑!当我怕你?”宋曹也一巴掌拍在桌上,猛地站了起来。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一张靠窗的破桌子也能抢起来?”
一个女人嗖嗖嗖地扔了七八只筷子过来,狠狠钉在两饶手旁,这女人似乎还不解气,随手又抓来一只铁盘子,咣当一声扔来,砸在桌上,吓得常六顿时一哆嗦。
陈穆岐。
场中的所有人都认出了这女饶身份,中州陈家长女,火爆脾气下皆知,一言不合就开打,从不管对方是谁,偏偏这女人又赋极好,打架很少会输,更助长了她的爆裂性子,所以不少人都称她为“魏无当。
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的女人缘,她几乎和中州所有门派的知名女弟子都有着极好的关系,更传她和魏家的大姐相交莫逆,所以在中州,已经很少有人敢惹她,一是怕打不过,丢了面子,二是若真打过了,恐怕会蜂拥来一大批女修士来找自己算账,这其中指不定哪个花容月貌的女修士就是某个大派的骄弟子的心上人,不得这骄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出风头,也要来暴揍自己一顿,这来来去去的,弄不好要挨上几顿的毒打,何苦来哉?索性干脆躲得远远的。
所以赵云清和宋曹一见是她,立即对视一眼,随后飞快地坐下,各立一边,你喝茶,我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陈穆岐撇了撇嘴。
一群软蛋。
倒是常六,怯怯地走过来,将那铁盘放回陈穆岐的桌上,又很声地了一句,“姐姐,抱歉。”
许是这声姐姐起了作用,陈穆岐的眼睛弯了起来,“长留山的娃娃?你叫什么?”
“常六。”
“这名字是哪个王鞍给你起的?”陈穆岐顿时瞪眼,这么乖巧可爱的修士她可是很久没见过了,但这倒霉名字简直是在煞风景。
“呃......”常六回头瞥了眼自家师父,赵云清正装作没听见,扭过头去看楼下长街的风景,常六翻了个白眼,看着陈穆岐道,“出生时我排行第六,所以就叫常六了。”
陈穆岐看了眼赵云清,这人她认得,是长留山上的一位长老,在中州也是个很出名的,剑耍的好,陈穆岐两年前见过他出手,自知不是对手,而且听他还有着一手炼好丹的绝活,不比那些真正的丹师差。
不过这起名的能力......可真是不咋地。
“练剑多久了?”陈穆岐伸手按在常六的肩上,轻轻捏了两下,一丝灵气钻入,随后她有些惊讶起来,“底子很好啊,在压境界?”
“练剑六年了,四岁开始的,”常六抬头望望陈穆岐的大眼睛,黑宝石般的眼珠倒映着他自己的面孔,莫名的,常六有些脸红起来,他低下头,糯糯地继续道,“师父不让我破境,底子打好了,对以后的修行有益。”
“这点他倒是没错......”陈穆岐点点头,伸出手捏了捏常六的脸蛋,“锻体时底子打的好,入了灵海境也能无顾忌的吸纳灵气,不必担心身体能否承受得了,等你以后铸神台时,也能稳当许多,看你的样子,起码还能再压半年。”
“师父也是这么的,”常六傻傻地笑了起来,“姐姐,你叫什么?”
“陈穆岐。”
“咦,”常六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害怕,身子往后缩了缩,眼神游移,略显尴尬地道,“啊......那个,姐姐,我得回去陪师父......”
陈穆岐皱起了眉头,她一把拉住转头欲跑的常六,勾指弹在他的额头上,“你认得我?”
常六抱着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陈穆岐的大眼睛眯缝着,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素来果决的常六瞬间就决定把师父卖了,“师、师父讲起过你......、你是女魔头......”
陈穆岐拎起了剑,气势十足地走向窗边的那一桌。
常六哭丧着脸,跟在她身后。
“让个位子!”
陈穆岐将剑拍在桌上,皇庭山的三位道士顿时面色不渝,他们虽不想与陈家大姐沾上关系,但出身于号称道修三大圣地之一的皇庭山,他们可也不是在人家打到脸上时也会忍气吞声的主,为首的宋曹冷冷道,“陈穆岐,不要太过分。”
“关你们屁事,又没找你们,”陈穆岐翻了个白眼伸脚一勾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赵云清,“听你叫我女魔头?”
“哪有的事!断然没有!”赵云清立马否认,同时暗测测地看了眼自家徒弟,心里恨得痒痒的。
常六咧了咧嘴。
“这家伙不错,让给我做徒弟怎么样?”
陈穆岐开口道,她将手放在常六瘦却结实的肩膀上,眼神诚挚,常六的资很好,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