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了问题。”
魔帝神色凝重,他带着二人落在石碑近前,一只手轻按在石碑之上,这石碑仿佛有了呼吸一般,轻轻地颤抖着,“十数日前,我便感觉到了这石碑在呼唤我,当时本以为是随着我实力的恢复,那些被封印之物也开始感应到了主人的气息,但现在看来,是石碑本体出了问题。”
“可看上去,这石碑好好的。”柳诚很是困惑。
“不是这一块,而是它的兄弟,其它的某块石碑,”魔帝收回手,“这太古石碑是无尽远古之时,某个名为洪荒古族的种族末裔打造,记录了一段亘古以前的隐秘历史,这也是一段不应存留在世间的古史,是该遭天罚天谴的东西,但因为那位末裔太过强大,这些石碑抵御了天地的变化,世界的陨灭,依然存留世间。”
“这石碑一共有六块,但除了面前这一块外,其余五面皆是下落不明,”魔帝语气怅然,“我曾追寻了它们许久,但也只在一段禁忌之路中找到了这一面石碑,我日夜参悟,从中得到了不少收获,也因此这面石碑上留下了我的神识烙印,所以我很清楚一件事。”
“这六面石碑乃是一体之物,彼此息息相关,一旦靠近,石碑便会有所反应,所以可以借由一面,去寻得另外五面,可惜当年恰逢乱世,我与敌人大战不止,不久后败于姜老头之手,再也没有机会去寻其它的石碑。”
“师父你的意思是......”齐安冉微蹙着眉头,“是其它的石碑出现了?”
“嗯,不过不在此界之中,”魔帝也有些疑惑,“而且应该是不止出现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人使用了石碑的力量。”
柳诚一声惊呼,“不在此界?难道还有别的世界?”
“当然有,不过打开界门的钥匙不在我手中,想要离开此界还得费上不少力气,”魔帝微闭双眼,“而且我也没有完全恢复实力,擅入界路,恐怕会有变故发生。”
“那我们怎么办?”
魔帝沉思片刻,突然睁开眼睛,微微笑了起来,“或许可以将那人引来。”
他一掌拍在石碑之上,身上涌起黑色的雾气,疯狂地冲入石碑之中。
石碑摇晃不停,将上面残留的碎石树木抖了个干净,通体开始散发着玉一般的黑色润光,石碑上很快就波光荡漾,光芒吞吐不定,柳诚很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神秘浩大的
气息缓缓升起,天地似乎在刚刚那一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许久之后,魔帝收回手,看了一眼灵气荡漾的苍穹,微微笑道,“或许不久后会有些有趣的变化。”
———
界路,余火城之上,灵气与黑暗彼此冲撞。
十九偏头躲过褚鸿的一记横斩,又一掌拍碎飞来的一道锤光,在褚鸿和褚光的夹击之下,这十九仍然游刃有余,可见他的境界绝不只是天元境那么简单,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气息距离抱一境也有着一大截的距离,偶尔的反击也并不强大,不过他的速度很快,八只长腿似乎与空间相连,轻巧地就能移形换位。
在这三人一路打上苍穹后,西城的大战再次变得复杂起来,虽然大多数崆峒兽都已遭到狩猎,只剩下三头仍然在横冲直撞,但从穹顶裂缝涌入的黑兽也越来越多,苏启望了一眼,就能知晓,那些黑茧开始不顾生机地孕育黑兽了。
北城门的僵持也被打破。
南下的黑兽数量极多,而且悍不畏死,它们不顾一切地冲击着北城的防线,而且逐渐开始有高阶的黑兽出现,一种背生双翼,如蜻蜓般的黑兽最为危险,它们长着锋利的爪子,轻易就能在修士们的法器上留下深深的抓痕,而且速度奇快,那薄如蝉翼的翅膀轻拍,它们的身体就如同融于虚空一般,近似半透明,疾驰时就像一道荡漾的波纹,在昏暗的北城门前极不显眼。
它们逼得诸圣阁的修士不断后退,北城墙在黑兽们疯狂的攻击下也渐渐有了裂痕,最让修士们头疼的是这些黑兽死后反倒会对城墙造成更大的伤害,它们的血液和毒液对灵气有着极强的腐蚀力,不断侵蚀着城墙上那一层淡薄的灵光。
城墙的灵气已经黯淡无光。
没人能说清它还可以坚持多久。
但四大宗的修士见势不妙,已经开始收缩防线,他们在东城的大本营里开始铸造新的防御,他们拉出一箱箱的法器,在东城张开一座座阵法,数不清的符纸被下发到弟子手中,每一栋望楼上都站着八位弟子,四人掌控弩机,四人负责递箭,比起西城来说,这些望楼上有着更多的弩箭,而在某些高大的楼宇房顶,也有人架起了庞大的弩车,上面已经搭上了一人高的弩箭,锋锐冰冷的箭身上刻满灵纹,这是可以射杀天元境修士的利器。
在东城的防线初步建好后,有弟子敲响了东城正中的战鼓。
隆隆的鼓声响彻全城。
这鼓声是早已约定好的,很有讲究,根据长短数量,自成一套法则,城中早已贴过告示,讲清了法则,所以连散修们都清楚这鼓声是些退兵的讯号,而且还言明了必须在一柱香内撤到东城,散修们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脱战出身,迅速地从西城的街角巷落离开,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毕竟他们可不认为若是错过了时间,那些四大宗的弟子会解开东城的阵法,网开一面地放自己进去。
城中主道的弟子们也在缓缓后撤,但他们并未急于行事,而是边退边战,借由弩车和不要钱一般的符纸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