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於菟摇摇头,“地府破灭发生在太阴大帝之前,大帝追查了此事很久,但仍未得到答案,更何况我只是大帝生命中的一个小小过客,太多的秘密,都只藏在大帝的心里。”
“不过有件事倒是确定的,就是地府一定存在过。”於菟看着失望的李扶摇,张开嘴,伸爪子掏掏,拽出一张古图。
上面有不知名的山,未见过的水,状若仙宫的殿堂,它们中间有条崎岖的路,穿越三条长河,路过一块巨石,延伸向一片黑暗。
“大帝遍寻人间,找到了这个东西,”於菟把古图扔了过去,“他将其放在案前,看了很久,我曾听他与朋友交谈,说这图上画的是通往地府的路。”
李扶摇接过古图,魏轻墨凑近,“这上面的字是帝文吗?”
“对,”於菟伸爪,灵光在空中划出一个奇怪的符号,只维持片刻就陡然崩碎,“这是道痕组成的字,我只认得这一个,是阴阳的阴。”
“帝文......”
李扶摇正想再问些什么。
猛然爆发的火光点燃了整片苍穹。
抬头一看。
陈万里高高飞在天空,一只火焰巨手正从天穹伸下,一拳一拳,猛打着生死宫,溅起的火花从宫墙边坠下,如瀑泼洒,落在地上,粘在树间,燃起熊熊的火。
阴兵们正和鉴蝉激战,苏启站在地上,一道道剑光破空而去,斩碎阴兵无数。
唯有几位将军,踏空而起,试图围攻陈万里。
於菟一挥爪子,静立不动的十三人迅速冲出。
冲在最前的是那个独臂青年,他仅存的左手上遍布着伤痕,他的身法极快,几个呼吸就闪至一位黑甲将军的身后,左手捏住他的脖子,手腕一扭,生生将这将军的头扯了下来。
一缕黑气飞散。
黑甲将军如泥土般碎裂。
其余人冲入阴兵阵中,如虎入兔群,绽放的灵光让鉴蝉心惊不已。
连半柱香都没有,这阴兵就被一扫而空。
於菟窜上半空,对着塔楼臭屁地比比小爪子,“一群弱渣!都不需本大爷亲自出马!”
塔楼那张人脸表情凶恶,“那又如何,你能伤了我不成?”
於菟单爪掐着腰,另一只腿抓了抓屁股,“要不是有这生死宫,大爷我能将你捏成一个屁!”
“可惜我就在生死宫里。”
一道道阴风呼啸,从黑幡中再次走出无数的阴兵。
“这玩意无穷无尽吗?”
苏启头疼不已,生死宫打不动,这阴兵又像不值钱一样,一波接一波。
“生死宫收集了多少残魂,没人数的清,”於菟从嘴里掏出那把残刀,贱兮兮地说道,“干脆我们一齐出手揍那个塔楼,这残魂才什么境界?哪有可能真与生死宫融合!多半只是附着在上面,这生死宫虽能保护他,但到了一定程度,他也得受伤!”
“附着在上面?”李扶摇想了想,“那不是不能免疫所有攻击?”
“当然,之前不过是攻击太弱,若是我们同时出手,纵然这生死宫能帮他分担大半,残余的也够这怨魂喝上一壶的!”
於菟盘算着,越想越可行,扭头冲着寒鸦大喊,“喂!那边的小鸟!”
寒鸦面无表情。
於菟吐出块牌子,扔了过去。
寒鸦抓在手里,顿时一愣,“颠倒山敕令?”
契禾几人闻言大惊,凑近一瞅,面面相觑。
“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寒鸦输进妖气,这牌子上刻着的倒悬山峰亮了起来。
这是真的颠倒山敕令。
这东西是颠倒山用来向妖族颁布法令的信物,浩大人间,除了传说中的龙凤,只要是忠于颠倒山的妖族,莫敢不从。
寒鸦真的想不到,那只讨厌的兔子竟有这东西。
“管我哪来的!”於菟斜他一眼,“可听我敕令?”
寒鸦略一犹豫,身旁的介曈几人已经率先低头,说道,“谨遵敕令。”
寒鸦也只好拱了拱手。
“妥了!那就给我揍他!”於菟意气风发地说着。
众人同时出手,神光、剑气、拳风、道法、妖术,劈天盖地,狠狠地砸向了那座六层塔楼。
轰。
生死宫巨震。
六层塔楼摇晃个不停,那张人脸扭曲,面露痛苦。
“有用!”
“再来。”
几人大喜,再次拿出最强的招数,猛打这座生死宫。
怨魂惨叫一声,黯淡了几分,黑幡中的阴气一道道流转,庇护着它。
它不顾疼痛,紧盯着塔楼下的一扇小门。
它苦熬了许久。
这门终于大开。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门中流淌而出,这小世界颤抖了起来。
於菟走出的那扇青铜门吱吱呀呀地鸣颤,随后竟刷得合上了,瞬间消失不见。
看得於菟先是惊讶,随后是暴怒,“.......乃乃的!这破门扔下我,自己跑了?”
“这种气息......是大帝不成?”
陈万里和鉴蝉连连后退,飞到众人身侧,这片小世界中有一缕缕道痕显现。
“传闻中大帝临世时,天有道痕。”
苏启四下望望,这道痕极为难懂,已经远远超出了灵海神念的境界。
“大帝若是展露手段,比这恐怖多了,”於菟摇头,“但这威势,也只是比大帝略差。”
“最关键的是,这气息我怎么有点熟悉……”於菟有点疑惑,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塔楼中好像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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