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以前你曾告诉过,黄轩的妹妹白颖珊可以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鬼,我是没那么相信的,直到小燕华出事,我才晓得这世上有太多我们不相信但存在的东西。”阮梅哀凄地说道:“现在,我终于遇上了。”
“他是鬼魂的形式?”燕南问道。
“我不知道。”阮梅说道:“他不能开口讲话,只是对我打着手势,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东西,而且每次呆的时间不长,最多五分钟,是不是鬼魂我也不晓得。”
“可是……”燕南有些为难:“要是以前倒好办,现在乔宇和颖珊已经停止事务所的工作,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恐怕抽不了身。”
“燕南,你是恨我吗?”阮梅叹口气,说道:“当初我狠心和你离婚,撇下你远走他乡,而且还马上结婚,你记恨我吗?”
“不是这个意思。”燕南嘴笨,无奈地说道:“阮梅,你离开后,我们发生了很多事情。”
“燕南,我只有求你了。”阮梅泪光闪闪:“和老雷在一起后,我才重新活了过来,现在他出了事,我根本没有法子继续生活,现在孩子公公婆婆带着,我独自呆在家里,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我都既期待又害怕,这种日子,我,我快崩溃了。”
“阮梅,这样吧。”燕南说道:“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们,你亲自开口,我想,乔宇或许会卖给我一个面子,如果由我提出来,会有强迫他的意思,我不愿意这么做。”
“太感谢你了。”阮梅喃喃道,却没有起身的意思,燕南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
“我没有住的地方,刚到帝都就来找你。”阮梅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家酒店?”
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肖丽提着一袋水果进来:“这里有现成的房间,还住什么酒店,燕南,我去帮大姐收拾一下,你切下水果。”
“这样太不方便了。”阮梅倒有些面红耳赤:“不不不,我还是去酒店吧。”
“既然肖丽开口,你就留下来吧。”燕南见肖丽已经进了客房收拾床铺,劝道:“而且这地方你熟,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肖丽是个大度的女人。”
肖丽其实侧着耳朵听得清楚,闷哼一声,这种时候,就算再小肚鸡肠也没有用啊,就因为已婚的前妻杀回来,难道要内斗一场,弄得自己两败俱伤?自己才没那么傻呢。
阮梅最终还是留下来了,躺在以前小燕华睡过的房间,她有些失眠,翻来覆去,不知为何,往事一幕幕浮现,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此时,隔壁房间,燕南和肖丽面对面躺着,四目相对,相视无言,直到肖丽打破沉默:“怎么,干嘛这么看着我?”
“谢谢,肖丽。”燕南说道:“我以为你会生气,但你这么大度地留她下来,还愿意主动帮她,老实说,有些超过我的想像。”
肖丽狠狠地掐了燕南一把:“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泼妇?”
“不,当然不是了。”燕南说道:“只是通过这件事情,我对你有了更深的认识,以前总觉得你大大咧咧地,从小在深山长大,又是干土工的,和死人打交道比活人还多,不擅长人情世故,太多时间过于外露,没想到,肖丽,我没爱错人。”
肖丽的心里暖洋洋地,“有这些话就足够了,时间不早,睡吧。”
此时,阮梅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一些零散的画面,小燕华的身子猛然倒立下来,头朝下,双脚悬在半空中,嘴巴裂开,血沫沫直往外涌,他伸出双手,指甲长长地,前端尖利,他张开双手,沾着血的牙齿张开了:“妈妈,抱。”
“啊!”阮梅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猛然坐起来:“燕华!”
痛在心口弥开,四周是不见五指的黑,阮梅一愣,入睡前分明还有外面的霓虹光,穿过窗帘照进来,就算霓虹没有了,还有街道的路灯,外面不至于完全漆黑。
她心里一紧,抓住被子,此时,一个淡淡的黑影站在墙角,身子呆板得像一座石雕,她伸手去碰台灯,台灯没有了,这屋子不是三年前的景像,台灯被撤了,身处黑暗中,阮梅紧张得吐不过气来,心脏扑扑直跳,几乎要扑出胸膛:“你是谁?”
那影子依然纹丝不动,好半天才往前走了下,却不是先抬左脚或右脚,而是整个身子直接往前飘,近了,阮梅认了出来,她尖叫了声:“老雷!”
哗,阮梅睁开眼,阳光披洒进来,正好洒到床上,她伸出一只手挡住阳光,费力地睁开眼,是肖丽,她扯开窗帘,此时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你没事吧?”
“我,我是做梦了?”阮梅又像在回答,又像在反问。
肖丽说道:“一直听到你在说梦话,后来又尖叫,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只有用阳光刺激一下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喝杯水?”
“不用了。”阮梅觉得身子虚脱了,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肖丽说道:“你睡得太沉了,起来吃早餐吧,马上带你去见乔宇,希望那小子能够出手帮你。”
阮梅点点头,挣扎着起身洗漱,这一番折腾,等来到乔宇家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接到消息的白颖珊一大早就买了食材,许久不见这位前任嫂子,必要的招待还是要有的,白颖珊在厨房忙活,乔宇和一对孩子在客厅听了阮梅的讲诉。
此时,他正陷入了沉思,肖丽和燕南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