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轩沉声说道:“动动脑子。”
乔宇的后脑勺一凉,这家伙堪称是补刀高手,黄轩说道:“明摆着残局要解,想打开出口,就必须解了残局,让它完整。”
“你有把握吗?”乔宇问他。
“好巧不巧,我对象棋还有一些研究。”黄轩说道:“其实换个说法更准确——颇有造诣。”
乔宇翻了一个白眼,燕南看着躺在白颖珊怀里昏迷不醒的肖丽,心急如焚:“你们不要再打口水战了,快点开始吧。”
“炮六平五象5退7,仕六退五将5平4,仕五进四象3退126。炮五平六将4平5……”黄轩有如智多星上身,面对棋盘临危不乱,在他的指引下,燕南和乔宇将棋子滑到应该的地方。
“啪”地一声,当把马底兵胜炮单象,逼象归边,乔宇手下的棋子擦过他的手指,划起一道血线,随即回归原位!
燕南那边也是一样,所有被挪动的棋子回归原位,依然是初看到时的情景。
燕南好彩一些,避过去,没有被棋子划伤,乔宇忿忿不平:“就错了一步。”
错一步,功亏一篑!
乔宇吮吸手指,回头看黄轩:“又要重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黄轩的脑子有如千军万马正在行军打仗,“炮六平五象5退7,仕六退五将5平4,这样做明明是对的,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失败?
整个棋盘以河界分为相等的两部分。为了比赛记录和学习棋谱方便起见,现行规则规定:按九条竖线从右至左用中文数字一至九来表示红方的每条竖线,用阿拉伯数字1只至9来表示黑方的每条竖线。己方的棋子始终使用己方的线路编号,无论棋子是否过河。对弈开始之前,红黑双方应该把棋子摆放在规定的位置。任何棋子每走一步,进就写进,退就写退,如果像车一样横着走,就写平。
黄轩的眼睛亮了:“红黑双方应该把棋子摆放在规定的位置。”
他迅速重新整理,看着现在的棋盘的棋子位置,突然哈哈大笑:“好个狡猾的秦偕,这棋盘上的棋子一开始就是错的,想要破残局,从一开始就要让棋子在正确的位置上!”
燕南和乔宇对视一眼,听不懂黄轩的说话,黄轩亲自上前,楚河两边各将一枚棋子挪动位置,这才退后道:“现在才是真正的七星聚会。”
“乔宇,先做象5退7,仕六退五。”黄轩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次,一定没有错。”
乔宇的眉头已经凝住,肖丽现在短时止血,短时能撑多久不知道,离开这里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自己心急如焚,但也知道黄轩同样焦心,若是表现得明显,不就是给他增加压力吗?
他强忍住内心的焦躁,既要听清黄轩的指示,自己还不能挪错棋子,若是自己手欠,又要重头来一次,时间会这么一点点地浪费掉。
燕南也是同样心情,应该说,心情还略有不同,此时的他生出一个恐惧的念头,若是肖丽没有了,生活里再了没有她,会如何?一想到这点,一颗心便无法安稳,甚至开始抽搐,心底的紧张莫名,耳边传来黄轩的声音:“南哥,你摸错棋子。”
黄轩再次重复,燕南打了一个寒蝉,用力地摇摇头,清醒过后,按着黄轩的指示滑动棋子,丝毫不乱。
终于,乔宇将最后一枚棋子挪过去——将军!
破了,乔宇和燕南对视一眼,握拳低呼,两人迅速跳下来,分立在黄轩左右,残局一破,原本闭拢的棋盘一分为二,楚河汉界一分为二,从中间打开一条通道,烟尘滚滚,众人看着却乐了。
黄轩如释重负:“打开了。”
“秦偕那家伙倒蛮有脑子的。”乔宇不禁感慨道:“毕竟当过始皇帝,对不对?”
黄轩斜他一眼:“这句话,你是真心讲出来的?”
“不是。”乔宇老老实实地说道:“走吧。”
“你和我,你和颖珊好好照料肖丽。”黄轩说道:“小心伤口。”
肖丽的伤口在前胸,背的话会压到伤口,白颖珊正思忖的时候,燕南一个箭步迈过去,一把将肖丽横抱起来,而且双手放平,不让身体弯曲,以让伤口不受到压迫,肖丽似有感觉,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燕南的脸,居然挤出一句:“你抱我了。”
走在前面的乔宇听得分明,哭笑不得,嘀咕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燕哥的便宜。”
燕南嘴唇紧闭,一言不发,白颖珊临走的时候又拿了些冰块,以备不时之需,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冰块毕竟会融化。
棋盘后面的通道明显是后开挖的,石块接接与里面的水平相差甚远,乔宇对黄轩说道:“我们倒要感谢那家伙了,要不是他后天弄出一条出口,我们会困死在里面。”
“不要高兴得太早。”黄轩皱紧眉头:“你听。”
现在,他们已经沿着通道走了大约十五米,左右两边都能听到哗哗的声音,“水拍打过来的动静。”乔宇说道:“我们现在在水里?”
“非但在水里,而且一直在往上。”黄轩说道:“这条通道看似没有坡度,但只是较小,肉眼几乎不可分辨,两条腿却还能感觉到,有没有感觉步子越来越重,走道越来越痛苦?”
“有。”乔宇肯定道。
“咱们现在在爬坡。”黄轩说道。
“如果外面都是水,打开通道,岂不是水会涌进来,就像我和颖珊困在山体时一样,一旦爆开,水流涌进来。”往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