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砂看了东皇一眼,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东皇并不否认,恨声道:“今天到现在都没机会出手,真是憋死我了。”
“想打架还不容易?”流砂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人群中的张良,道:“那里不就有一位?你向他发出挑战,他应该不会拒绝。”
“我……”
东皇顿时语塞。他可是见过张良出手的,六境后期的实力比他高出了足足半个大境界,即便对自己的实力再自信,东皇也不会傻到找这种硬骨头啃。
这时候叶昊天的声音响了起来。
“天目,镇山,甲御,三场比试已经结束了两场,很遗憾,你们一场未赢,这最后一场‘甲御术’的比试,我不说你们想必也能猜的出来,不错,就是‘七杀甲御盾’。”
随着叶昊天的声音,大厅的地面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四面高两米半,宽两米的半透明盾牌从正中裂开的地面下钻了出来。
盾牌的一侧,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排兵器架,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四十九支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弩箭。
“是符箭!”
有人看到弩箭上的符纹失声惊叫。他们并非没有见过符箭,却是第一次见到四十九支样式完全不同的箭弩同时出现在眼前。
公输净脸色阴沉,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四面盾牌和一旁的箭架眼中不时闪烁的阴冷的光芒。
姜辽的脸色也变了。
之前两场的惨败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再也没有了轻视之意,看着那一排排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的箭头,心里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天机门甲御术的比试规则非常简单。
比斗双方身前立起一张盾牌,盾牌用沉重的底座固定在地上。
比斗开始后双方通过激活盾牌背面的符纹来点亮事先安插在盾甲一侧的发射法阵,然后利用法阵的力量射出弩箭攻击对手,谁先射穿对方的护盾或者射伤对手,谁就是获胜者。
甲御术的比试和头两场不同,它考验的是帝装师对符纹阵法的熟悉和掌控程度,盾牌背后的符纹多达上百种,不同的激活方式产生的威力大小也不相同,组合在一起就是成千上万种阵法,这一场才是考验帝装师学识和修为高下的大比拼,因为上面的符阵需要帝装师的念力才能激活,修为境界越高的念师无疑越容易占据优势。
平日里,天机门弟子用甲御术比试高低时用的是‘三杀甲御盾’,这种盾牌符纹相对简单,符箭数量只有十八支,即便全部射出也只能勉强破盾,如今叶昊天一出手就拿出了可以发射四十九支不同符箭的‘七杀甲御盾’,存的心思不言而喻。
“姜长老。”
公输净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姜辽:“我们四大家族各有所长,你们姜家最擅长的便是甲御术的对决,这第三场比斗,你来试试?”
姜辽楞了一下,扭头看着公输净,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公输长老,你让我上?”
公输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啊,这最后一场,只剩下你我二人,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这不好吧。”
姜辽不如公输净有心计,但绝不是傻子。
“论修为,公输长老比我可要高出一筹,论帝装术的造诣,也比我提前三年就踏入四品的门槛了,这到了最后一场,出场之人当然非公输长老莫属,你们说呢?”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全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姜辽二人,不少人眼里充满了讥讽和嘲笑。
天机门的四大分支本就貌合神离,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终于窝里反了,回想起刚进门时几人颐指气使的骄横模样,再看看现在的嘴脸,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姜长老就不要推辞了。”
公输净显然是想把不要脸进行到底,眯起眼睛笑道:“虽然老夫早你几年进入四品,但在年龄上你可比我足足小了六岁,论天赋学识,我们四人有谁能和你比呀?甲御术考验的是帝装师的整体实力,如果你能赢了今天的这一局,回到家族,族长和其他长老会怎样看你?你有想过吗?”
姜辽连连摇头:“不不不,公输长老,你不是一直想当公输家的族长吗?这场我应该让给你,只要赢了,你们家的老祖宗必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到时候想再升一级还不是易如反掌?”
公输净急忙摆手,道:“姜长老可不要乱说,公输净才疏学浅,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哪敢有这种心思。倒是姜长老该为以后打算打算,我……”
“够了。”
公输净的话没说完就被叶昊天打断了。
“如果天机门真有你们这样的长老,早在三千年前怕就灭亡了。既然你们觉得为难,那就一起上吧,我一个人,挑战你们公输姜家的两位四品帝装师,这样你们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公吧?”
“什么?他要一挑二?”
“我没有听错吧?叶昊天居然要独战两位四品帝装师?!”
“他疯了?就算他天赋异禀,怎么可能一打二呢?这是甲御术的比斗,不是武力对决!”
人群中哗声一片,即便见识了叶昊天不止一次的创造了奇迹,可还是没有人相信他能在两位四品帝装师的围攻下获胜。
如果他真能胜出……那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敢继续想下去,因为这一次又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三面巨型方盾,遥相对应。
一边一张,一边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