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兮伸手接了一片花瓣，她看着掌中娇艳无比的花瓣，嗓音嘶哑：“不管阿离是不是幽荧，她都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舍得见到她不得所爱。”
“会好起来的。”
帝染软声轻笑，她是活了几百万年的人，经历过两次混沌之劫，两次神魔大战，还有什么不能够承受呢？
虞欢问道：“姑姑，阿音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不过也快了。”
帝染眯眸浅笑：“倒是下界那个帝君轩辕湛，虽然娶了位帝后，但是终生无所出，将五殿下轩辕肆的孩子接到了宫中抚养，立为储君。”
“轩辕湛？”虞欢挑了挑眉梢，在脑海中搜索出这个名字来：“那不是天穹那位爱上鲛人的皇子吗，他未曾生子？”
她听离决说过的。
这个轩辕湛爱上南海鲛人族的初淮公主。
只是人和鲛人素来是不能够在一起的，那鲛人便化为了泡沫，而轩辕湛似乎也绝望地娶了一位帝后。
帝染点头：“是啊，他的心，给了鲛人族公主，自然是不能够接受他人了。”
“可如此一来，那那位帝后，这一生不也成了悲剧。”重兮眉心微蹙，垂了垂眉目：“他不爱帝后，却娶她为后，连个孩子都给不了她，除了这一生荣耀之外，她什么也没有。”
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帝染温柔地笑了笑，嫣然地说：“轩辕湛虽然给不了帝后爱情，但是两个人相敬如宾，不是他不想给帝后孩子，而是他这一生也注定无子。”
“既然无子，那便做什么都没用。”
“当初他立帝后之时，是问过那些个姑娘的。”
“如果选择要他的爱，便没法进宫。”
“如果要一世荣宠，他会保证帝后家族世代繁荣。”
除了没有爱，天穹帝后已然是坐拥一切，有帝后这个位置，有九州国母这个荣耀，也能和帝君白头偕老，相敬如宾。
他日百年之后，依旧能够同帝君同葬。
有没有爱，似乎也没什么。
轩辕湛除了一颗心没有交出去之外，他对这位帝后，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还是觉得好可惜呀，这世上真的有不想要爱情的人吗？”重兮敛了敛眼眸，她是个有爱情的人，便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应该是想要爱情的。
帝染淡雅地笑着：“当然有了，天穹那些世家千金端庄贤淑，有人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后，也有人不想要荣华富贵，想和心爱之人随清风明月而去。”
“只要她们的心是善良的，便足够了。”
十多万年前，天穹王亲贵族的世家千金里，还是有不少心如蛇蝎之辈的，后来经过曼殊那道旨意之后，已经很少有那种心思蔫坏之辈了。
不过也有伪善之辈，但到底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后。
如今十万年之后，那些千金要么是飞扬明媚的模样，要么是温凉如水小家碧玉般的。
没有什么歪心思之人。
天穹那位帝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帝染也不知道，但是她和轩辕湛之间相敬如宾，照样是能够举案齐眉。
可是对轩辕湛来说，纵然举案齐眉，也终究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