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柳家的关系,迟玉霄最近清闲的很,不用应酬,吃着用度也比先前更上一个层次,简直是如同被供奉起来一般。

“这做人做的也无聊得紧。”

城里也没什么怪事发生,日子平静如水。

“这么算来,叶澜清那小子好像是有几日没来了。”迟玉霄依在榻上假寐。

前两天城东有一户人家说是闹鬼,叶澜清来请迟玉霄一同前去。

“被鬼附身的人是怎样一个状况?”迟玉霄也不跟着走,就坐在屋里问道。

“见不得光,只能躲在屋里。”

按理说鬼上了人身便不畏光了,怎么这只鬼有所不同。迟玉霄又想了想问道:“她是如何走路的?”

叶澜清疑惑地望着迟玉霄,后者叹了口气说道:“寻常人被鬼附身,脚后跟虚浮,难以沾地。有没有被鬼附身观察一下她的脚后跟便知了。”

“你怀疑她不是被鬼上身?”

迟玉霄不说话,自顾自地剥桌上的葡萄吃。

叶澜清一点即通,立马去求证,果然发现那人脚踏实地,并无异样。后来更是按照迟玉霄的意思请了郎中来,畏光的症状便有所缓解。

最终查明所谓的“被鬼附身”不过是闹剧一场,说到底还是疾病所致。

“你的功夫还不到家。”迟玉霄摇着蒲扇打哈欠。

她又想起上次,城里窜来了一只难得一见的白毛小猴,叶澜清硬是以为什么妖怪,来请迟玉霄出手。可想而知,叶澜清遭到了迟玉霄的数落,又一次在迟玉霄面前丢了脸面。

迟玉霄想着想着,不禁偷笑了起来。

“该不会是受了挫不敢来了吧?”迟玉霄百无聊赖,少了个人斗嘴,整个屋子突然莫名地静了许多。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叶澜清已经轻车熟路地来了。

“渴死了。”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喝茶。

“敢情你是不辞辛苦专程过来喝水的?”迟玉霄打趣。她起了身,掀起帘子走了出来:“怎么?最近又有什么趣闻怪事?又遇着什么妖精鬼怪了?”后面一句分明带着点刺。

叶澜清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一声不吭,面色严肃地陷入了沉思。

“你出什么事了?”迟玉霄察觉出不对劲儿。

“是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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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柳家闹鬼了。

柳老太太寿诞之夜的那声尖叫正是因为有人瞧见了飘在池上的尸体。

死者叫柳英,是柳家的护卫之一,身材高大魁梧,如今却死状恐怖,而且一看就不像是常人所能为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严禁在府上谈论此事,否则,别怪我老太婆不客气。”柳老太太当机立断,仅在场的两个老仆和一个护卫诺诺,柳老爷和柳太太两人脸色更是苍白无血,像是被吓坏了。

“重明,彻查此事,无论是人还是鬼,只要是敢在我柳府上闹事的,都绝无放过。是人就追到天涯海角,是鬼就将其挫骨扬灰。”

虽然柳老太太下了禁口令,但耐不住被叫声吸引了注意的柳斐的再三调查,事情终于还是在他用一条金条撬开了护卫的嘴之后败露了。

更让柳斐震惊的是,这已经是近期第二起死亡事件了,而且两人无论是死法还是被发现地点都是一模一样。只是两起事件都发生在夜里,没有引起大范围的骚动,而且都被柳老太太给压了下来,自然知道的人便不多。要不是因为柳老太太寿诞大家不像往日那么早睡下,估计柳斐也不会注意,从而发现了此等秘密。

“大少爷,您也别怪阿福我多嘴,我觉得这种的事只有那个才能干的出来。”柳福小声地说道:“你想想,柳英算是我们当中的好手,有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撂倒他还将他开膛破肚了?”

他说的那个,自然指的便是鬼怪之事。柳福来自乡下,对此类事敬畏又害怕,连直呼其名有有所忌惮。

柳斐因为叶澜清的缘故,对鬼神之说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被柳福一说道,心里不禁也起了疑心。

就在柳斐想着如何开展调查而又不会连累柳福的时候,第三具尸体出现了。

依旧是漂在山岚池中,依旧是被开膛破肚,五脏六腑被掏了个清光。

这次死的是柳家二管家。

尸体是被起夜上茅厕的丫鬟给发现的。丫鬟当晚便发了疯,四处乱跑,嘴里还一直叫着“鬼呀鬼”,将柳府上下都惊动了。

死人事件终于藏不住,整个柳府闹得人心惶惶。

“我家闹鬼了。”柳斐约叶澜清出来喝酒,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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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抚人心,柳家请了清风观的一苇道人到府上开坛作法。

山岚池旁清出了一片空地,正中乃是一方醮坛,上面三清铃、桃木剑、令旗、如意、法印等物一应俱全。两只红蜡烛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摇晃晃,几欲灭去,但最终还是停牢了,幽蓝的火光大盛。

一苇道人年轻,唇红齿白,要不是那一身赭黄道袍,走在街上估计会被人误以为哪家的公子哥。他走到了醮坛前,取了灵符烧于烛前,又端起甘露碗,用杨柳枝浸了碗中的净水,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撒向四周。

“甘露去尘除晦,现我妖魔。”

“玉霄姑娘,你说这个道士做法有用吗?”叶澜清和迟玉霄正站在不远处的游廊上观礼。

游廊上还立着不少下人,都溜出来张望着。为了避免火光过盛惊走邪晦,府上今晚都没掌灯。整个柳府黑沉沉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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