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跟着谭青虎出了门,有了大哥在侧,魏晨心中便有了主心骨。那阴贵阴险、狡诈,整个城主府没几人不知,但碍着白大长老的脸面,一时间也没人能动得了。眼下陆城主还在宗门,并未返回。叶炯大哥又有伤在身,单凭自己对上阴贵那厮,魏晨心中还真有些打鼓。若是真刀真枪的上阵,魏晨还没怵过谁来,但这阴贵从来都是背后使刀,这便让魏晨这样的耿直汉子有些防不胜防。现在好了,有大哥在,任凭那厮如何使坏,在青虎、追风两卫面前,魏晨不信他还能翻上天去。
谭青虎并没有直接赶去巡检司,巡检司的顾勉为人冷面冷心,平日里几乎与所有人都没什么走动,按理说这样的人并没什么令人生疑的地方,但眼下自己与叶炯兄弟都不在军中,三弟为人又太过耿直,谭青虎觉得还是小心些为好。
好在符印仍在身上,出了事情自己一力担当便是,倒也不会连累到营中兄弟。谭青虎一路打马急行,小半时辰便到了青虎卫大营。
厉战刚刚操练了一天兵马,回到帐中,还没顾得上喘口气,便有军士来报,说是统领大人来了,正在帅帐中候着自己。厉战不敢怠慢,抓起水囊胡乱灌了一口,便急急向帅帐赶去。
听谭青虎说要点一队人马随行,却并未说要去哪里,做什么。厉战明白统领大人这是怕牵连到营中兄弟,也不多问,领命出去,不多时便亲带了五十名青虎卫整齐列在帐外。
谭青虎点了点头,他知道以自己目前处境,厉战不闻不问,便随自己同往,这几乎是将性命前程一起交托在自己手上,谭青虎立在马上,环顾着五十铁卫,将手中虎头枪高举,向着众军士行了一礼,转身当先向辕门外纵马奔去。
魏晨走后,阴贵便赶到巡检司外等候,今天阴贵的心情紧张而又兴奋。多年来在这归流城中自己虽说领了统领之职,但担负的不过是些日常巡防之责,表面看着,这城中治安都归自己管辖,按理说是个肥差,但有长鲸帮在侧,自己哪里能够插进手去?其它府库、军备、丹药等等一切均与自己无关,归流四将,其他三人终日打得火热,偏没有一人多瞧自己一眼,阴贵心中一直憋着股气。现在好了,只要自己再忍耐片刻,那魏晨和谭青虎便要被自己踩在脚下,再也翻身不得。到时只剩下一个满身是伤的叶炯,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这样想着阴贵不由笑了起来。
听到远处传来隆隆蹄声,阴贵抬眼望去,长街尽头一队精骑正卷土而来,连忙整了衣冠,换上一副和气笑脸,下马静立等候。
“魏统领,”阴贵离的老远便开口招呼,又瞧见谭青虎,佯装一怔,脸上挂了丝谄笑,“些许小事怎么还劳动谭统领大驾?二位将军义气当先,当真令阴某佩服。”
“阴统领今日倒让谭某刮目相看,为了一位定边的将军,阴统领竟然愿意与我们兄弟一起担责,这可不像阴统领的性情啊。”谭青虎面无表情的望着阴贵,一双眼睛像是要看到阴贵的骨子里去。
未曾见到谭青虎时,阴贵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平日里这谭青虎是城主身边第一红人,但偏偏既不好名,也不重利,对待手底下的军士如同兄弟一般,整个青虎卫经营的铁板一块。虽说眼下被停了职,但积威日久,阴贵被谭青虎这一望,心中便如同擂鼓一般,咚咚跳个不停。不敢与谭青虎对视,慌忙侧身向着门内,边走边笑着说道:“二位将军,裴将军伤势紧急,咱们正事儿要紧,平日里兄弟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日后定然摆酒致歉。”
瞧着这厮这样一副和气面孔,谭青虎心中越发有些不踏实起来,但这里是巡检司,并非他的飞鹰卫,自己身后又有这五十精骑,谭青虎实在想不出这厮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冷笑着和魏晨下马,与阴贵一同向巡检司走去。
通秉了来意,没多大功夫,司曹便将三人带到了客堂。
这巡检司三人并不常来,占地不大,只是座三进的院子。一路行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值哨的兵丁犹如石雕泥塑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整座院子除了四角的望楼,没有一栋高大的建筑,连树木也没有一颗,显得一片寂静肃杀。谭青虎一面行走,一面点头。看来顾勉人如其名,任事严苛勤勉,这巡检司除了他,还当真没有第二人更加适合。阴贵心里跳的越来越厉害,今日自己不过是按照孙小姐吩咐行事,这巡检司看着这般严谨肃穆,也不知孙小姐有何安排?算了,左右自己已将这两人诳了来,剩下的瞧着便好。
连喝了两盏茶,仍旧不见有人前来招呼,魏晨已然不耐,隔上一会儿便起身走到堂外瞧瞧。阴贵也是茶不知味,但瞧着谭青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只得压了性子忍耐。
这堂中也没个漏壶,不知过了多久,魏晨几乎连坐也坐不住了,那司曹才又现了身来。
“三位将军,我家大人又请。”魏晨见到司曹身影,第一个便跳了出去,没等司曹说完,便在一旁连声催促快些。三人随在司曹身后,谭青虎心中有些嘀咕,今日自己三人是来求药,不是应该到议事堂当面交割符印、做了文书?怎地瞧这路径竟然是去奉义节堂?那节堂是巡检司关押要犯、存放物证的所在,去那里是做什么?
“三位将军有所不知,”司曹似乎瞧出三人心中疑惑,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笑着解释,“我家大人尽责勤勉,许多事务都要亲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