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伯一进门,迎面一柄大刀劈头盖脸斩来,刀还未到,刀气已割肤裂肌。笑伯原本嬉笑的面容忽然一肃,脚下一顿,渊渟岳峙,周身衣衫无风自动,猎猎飞扬,伸手向空中招去。
“大帅息怒,刀下留人。”门外传来李青焦急的喊声。
那长刀本已斩下,忽然一顿,却不收回,杀意却已消失无踪。笑伯伸在半空的手臂也自凝住一动不动。下一刻,老头面上又现出笑意来,嬉笑着一闪,已绕过长刀直向少女奔去。
“大帅,这是笑伯,与我等在霍家村便相识,并无恶意。”李青一面解释,一面伸手指了指头,示意笑伯神智有些问题。简大寿方才见笑伯进门,心中已然一惊,待见其轻易便脱离长刀锁定,面色已严肃了下来,此刻听到李青解释,心中轻轻松了口气,挥手收了大刀。
整座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俯身在台前的疯癫老头。只是这老头对众人目光全无所感,只轻轻挥手,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只听一声男子的惨叫,所有人都是一惊,却见那老头已然直起了身子,一手握着一个三寸小人反手拍入身旁白莲花的身子,另一只手却提着一道黑影。
那黑影也不知道受了何种痛苦,凄厉的哀嚎着,众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笑伯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双目死死盯着那道黑影,几乎要喷出火来。那黑影原本清秀的面孔已扭成一团,但一双眼睛迎着笑伯的目光毫不退避,澄澈的双目中的愤怒、痛恨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仿佛哀嚎、痛苦的身体只是属于另一个人。
众人谁也未曾见过这般景象,方才这黑影从广信体内出来进入小蝶身体,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是广信为白莲花医治的手段,如今看笑伯的举止,似乎这黑影的目的并不简单。
最为震惊的还是几个少年,虽说打小便与笑伯相识,这些年又从这老者身上学了不少本事,但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疯癫老者还精通绣衣堂移魂的本事,这老者到底是何身份?所有人心中都生起疑问。
白莲花望着白光中的小人,心想着难道这就是村长说的封魂木?只是封魂木不应该是块木头吗?怎么会是个小人?看那和尚的手段,这小人似乎很是痛苦,自己要不要求那和尚放了小人,好歹也是条生命?
正胡思乱想间,那和尚体内忽然跃出条身影,转眼便操控着小人向自己走来。这一刻白莲花极是紧张,这小人每一步脚印都似乎踩在白莲花心上,偏偏自己又无可奈何,有心要喊,见众人并无一个上前,或许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白莲花想着,咬着牙克制着心中的恐惧,忍耐着。
那小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在双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大,已经走到眼前,自己已经看不见这小人,目光所及只剩一点模糊的边缘。但这小人全无停下的意思,也不知要走向哪里?白莲花心中刚闪过疑问,就觉得前额被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脑中忽然便多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那男子站在原地,低头扫视了自身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白莲花,轻轻笑了起来,似乎很是得意。
白莲花虽不知道男子在笑些什么,但见男子笑得邪恶,知道不好,连忙伸手去推身旁的小蝶。小蝶原本满怀期望,等待着恢复自由,见那男子进来,还以为是为自己和莲花姐医病,正要笑着迎上,却被白莲花推了一把,这时也反应过来,紧紧抓着白莲花手臂,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望着两个女子,如同望着两只待宰的羔羊,好整以暇的笑道:“说来我还要感谢你那情郎,若非是他,我如何能得到封魂木?剑峰那等杀意深重的地方,我是不敢去的。现在好了,你那情郎历尽艰险不但得了封魂木,更连风灵果都拿到一颗,待会儿我吃了它,足以弥补吞噬你所受的损伤,哈哈哈,真是贴心啊。”男子进了这里,知道众人都不会冒险前来,有些有恃无恐。
“你为什么选中我?”白莲花知道凶险,但见男子得意,便开口问道,想着能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外面毕竟还有自己的朋友、伙伴,或许下一刻便会得救。
男子似乎知道白莲花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原因么,要怪只能怪你身体特殊,生什么病不好?偏偏是个阴灵体。好啦,咱们时间很紧,来吧,我的小心肝。”男子说着,眼中忽然亮了起来,虚空中生起风暴,男子化为一团黑雾向白莲花笼罩而来。
白莲花拖着小蝶转身便跑,只是这里十分狭小,没跑几步便被那黑雾追上,白莲花心中升起一阵绝望。正这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一柄巨大的镰刀,只一勾,便将黑雾勾走,也不知去了哪里。白莲花心中一松,猛然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闭紧了双眼,再睁开时已换了地方。这里比方才的空间要大上许多,身旁也没有了小蝶。方才进入小蝶体内的小人此时正神色恭谨地站在一旁,像极了一个仆人,手中正捧着一个朱红色的果子和一本薄薄的绢书。
白莲花虽从未到过此处,但连日来经历了许多,也知道这里只怕就是自己的紫府了。只是如今回是回来了,接下来要如何做呢?白莲花有些犯难,忽然瞥见小人手中的果子和绢书。没见那果子,白莲花还不觉得如何,此时见了,只觉腹中饥饿难耐,似乎许多天未曾进食一般,上前捧了果子大嚼。
那果子才一入口,立时化作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周身,白莲花从未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