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这两天忙得很,每天一大早白灵儿便准时候在门外,比那些剑峰的教习们上课还要准时。然后便是巡山,从翠林峰到妙云峰,从洗剑谷到明月山,李青虽说自小在山中长大,但这般清雅、瑰丽的景致倒还真是第一次见。白灵儿像个百灵鸟终日围着李青叽喳不休,这小姑娘人缘不错,走到哪都有人热情相请,连带着李青也大饱口福。
第三天了,白云山庄的清晨仍旧静谧,一大早李青准时起床,他记得白灵儿今日要带他去剑峰看看,那可是这个西北第一大宗真正的重地。这两日在剑峰游逛,李青一改先前对这个宗门的轻视,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很热情,也都很勤奋,脸上永远洋溢着骄傲和自豪,李青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对这个宗门,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虽说这些弟子很有可能如同先前自己所救的那些弟子一样,并没有经历过生死的磨练,没有经历过血火的考验,但这份对宗门的认同和热爱便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容任何人轻视。
走了这两日,李青发现自己也有些喜欢上这里,因此对今日之行倍感期待。出了院门,寂静的山路上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等了片刻,李清不由摇了摇头,连续逛了两日,连自己都有些疲惫,更不要说那个小姑娘了。李青想着那个蹦跳的身影、总是充满阳光的笑脸,不由露出丝笑意,正要转身回去,忽然远远地传来呼喊声。
“公子——”李青循声望去,一个翠绿衣裙的少女正从远处跑来。李青认得,那是白灵儿的婢女小翠,心中一惊,难道是那小丫头出了什么事?连忙大步迎了上去。
“公子,”小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那里抚着胸喘了一会儿,忽然望见李青有些焦急的眼神,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姐没事,昨晚翠林峰的雪柳师姐来找小姐一同去执行任务,小姐见天色太晚便没有来和公子道别,特意嘱咐我今早前来,怕公子等得太久。”
李青松了一口气,忽然瞧见小翠有些捉狭的眼神,脸上不由红了红,正要解释,绿衣少女却笑着跑远了。
经历了野狼谷的事情,李青有些担心白灵儿,有心想去问个明白,又怕事关剑峰隐秘。李青忽而坐下,忽而站起,几次走到门前,又将手缩了回来。李青早饭也没去吃,索性在院中打起拳来,起初心中仍不平静,一拳一拳,渐渐物我两忘。
白莲花送走了二丫和霍大猛,低着头回到自家门口,望着孤零零紧闭的院门,心中忽然有些难过。昨天这小院里还很是热闹,虽说父亲遇了事,但白莲花一点也不怕,她知道这院子里的人都会和她一同面对。
只是隔了一天,午时送走了青儿哥和馒头,他们要随简大人远赴归流城查父亲的案子。结果傍晚二丫又陪着猛子要赶去鄯无应考,虽说哥哥还在,但白莲花却忽然感到孤单和无助。
站了一会儿,白莲花还是推开了院门,经历了这么多事,白莲花已不是那个遇事只知道缩在墙角的小女孩儿。
刚进了门,迎面白景文正兴冲冲走来,手上抓了个包子,含糊的向白莲花招呼了一声,便急匆匆出了门,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发了一会儿呆,心想自己这个哥哥这两天变得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但对自己倒好了许多。一边想着,白莲花去厨房盛了碗一早熬好的粥,又从酱菜缸里舀了碟酱菜,放到托盘里一并端了,向父亲房中走去。
虽说家里有福伯和小莲打理,但这些活计都回了来,家里的活计也多了起来,白莲花更是要帮帮手。
才走到门外,正要伸手去敲,便听到一声声叹息传来。轻轻推开门,父亲仍旧坐在太师椅上,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看来昨晚又是一夜没睡。白莲花轻轻将早饭放在桌上,又默默收拾了昨晚的碗筷,缓缓掩了门,却在门前站了许久。白莲花知道父亲是有心病,春风镖局这案子一日不结,只怕父亲便一日难以好转,也不知青儿哥他们在归流城过得怎样。
这般想着,白莲花转身回了厨下。
“福伯,我也是要吃饭的啊,要不是您常从我这买些米面,经常照顾我的生意,这价格我是断不会买的。您要知道府前街上的邹家金店足金的镯子也不过才二两银子,您这不知从哪弄来个物件居然也要二两?啧啧。”角门外响起一个男子尖细的声音,语气中很是有些抱怨。这声音白莲花并不陌生,是常给他家送米的陈二斤,这是个外号,整条街都这么叫,叫得时间长了,邻居们反倒忘了他真正的名字。
白莲花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偷偷观望,只见福伯正托了个手帕与一个男子说话,那手帕上是什么物件,以白莲花的位子并不能看得真切。但看福伯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舍,对面男子却一脸委屈、嫌弃,好似吃了多大的亏一般。白莲花忽觉得这男子很是有些讨厌,以前白莲花还有些反感这些人用外号叫他,这人看是去很是老实,今天白莲花才觉得这外号起的贴切,真可算是斤斤计较。
洗碗时见到小莲进来,白莲花便将刚才见到的情形说了。
“莲花姐,”小莲将声音压得很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说道,“你说的情形,这两天我也见过两次,福伯拿去卖的都是些女人用的金首饰,你说他会不会...”小莲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眨巴着眼睛望着白莲花。
白莲花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涨红了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