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不断摇晃的松鼠尾巴凌乱了费尔的情绪。
年轻的费尔一个弓步踏出,想要去抢回这个饰品,伊利亚早就计算过费尔的攻击路数,很轻易的就让费尔扑空。
“交出来!”费尔没好气的在吼。
“为什么?”
“这个东西不属于你,你根本不了解里面的意义。”
“所以——”伊利亚扣住了松鼠尾巴根部饰环,放在食指上旋转,“这个东西真的有特别的象征,和你们门上的意义相同?”
“没有!没有意义!”费尔踱了脚。
伊利亚被费尔的这个举动逗笑了,早熟的脸上本该理所应当的有些稳重,但是费尔却完全不懂隐瞒,早熟的脸配合着幼稚的愤怒,简直滑稽得如同君王在颁布政令时满脸严肃的玩起了抛球的杂耍。
“如果没有特别的意义,那我就不能还给你了。”伊利亚装着糊涂的继续说,“我现在独自一人在罗德城,没有亲人和援助,没有住房和工具,没有力气,没有工作,我可能是最需要寓意着平安物件的人。”
“随你吧。”费尔眼神闪烁着看着松鼠尾巴,“只要你不要一直把它拿在手上摇,太招摇了。”
“你的意思是,放在怀里能得到更加显著的祝福?”
“是这个意思。”
“好吧。”伊利亚把松鼠尾巴藏得严严实实,他安心的拍了拍胸膛,“真是伟大的能量,我突然感觉在这个的庇护下,如果我现在立刻跳进大海,都能在海面上平安无事的行走。”
“别做这些蠢事,它的作用没有你想象的大——不过你可以试试。”
费尔说完挥了挥手,扭头就走。
“我能跟着你走吗?”伊利亚现在的表情有些像市井无赖。
“随便,如果你有另外的去处,就不用跟着我。”
“我是问我还能借宿在你的家中吗?”
“你只用进一步想想,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回去,老猎人会怎么对我就行。”
“费尔,我是在问你愿意我跟着你回去吗?”
费尔没有回答,默不作声的在伊利亚前面带路,伊利亚明白,这次是回家的路,他还察觉到一个细节,和刚才吹口哨的费尔相比,为了照顾虚弱的伊利亚,年轻人刻意放慢了步伐。
自从费尔与松鼠有了交集之后,他开始了叛逆和独立,可是当他认识到伊利亚之后,在短暂的相处中,他发现这个遇难者身上有种王者居高临下的亲切感,简短又急促的几次谈话之后,他甚至还不由自主把伊利亚和父母口中时时提到的那位大人混淆在了一起,他在不断的抗拒这种感受时接纳了内心的呼声,费尔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内心先于他的理智上的判断就率先全然的认可了伊利亚。
“那个口哨的曲调你能在吹一次吗?”
“不行。”
“那你能教我吗?”
秋风卷起秋叶,寒意停滞了两人。
伊利亚看见费尔停止的行走,又看见了他迟疑了很久的转头,“我想学学那个韵律——”
“大人!”费尔打断了伊利亚没有必要的试探,“那个韵律确实是我们的暗号,我承认,当我错误的把听来的信息作为准则时,我做出了不应当的行为,我把你当成了海盗,但是我不会为这个行为道歉,我父亲明确的说了要救你,而我,只能以我的方式保护我的家人,这个世界不需要原谅。”
“所以——”
“对,就是你想的这样,我起初认为你是遭遇海难的海盗,你要知道,大人,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每个人都对海盗恨之入骨,恨不得抽出他们的骨头做成冲锋船,让它们在最前面随着风的阻力撞向巨船和海岩,让他们碎骨,我把你当成了海盗,我吹起了暗号,我让听得懂的同盟前来偷袭你,这就是钥匙来袭击你的原因。”
“嗯哼。”伊利亚准确的表演了什么叫做如梦初醒,即便是装出来的。
“但是我不会道歉,以我当时得到的信息,那是最优的选择。”
“我也确实想不出如果我在你的位置能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所以我向你提议,大人,不要再询问这个口哨,也不要再询问松鼠的尾巴,归根结底,这是罗德城的事情。”
那就更加与我相关——伊利亚在万分赞同的表情中隐藏了决定。
费尔继续在带路,他折断了一根树枝,劈着路旁的杂草。
“钥匙。”伊利亚冷不伶仃的开口,“钥匙受的伤不简单。”
“他一生坎坷。”
“他曾经是个战士。”
费尔一愣,他诧异的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战士,没有其他的身份会这么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断舌。”
“钥匙叫做罗德里克,他一生征战无数,最重要的战斗有三场,战争给他带来的不是功勋,是屈辱。”
费尔用一种念诵一段戏剧旁白的腔调,讲述起了钥匙罗德里克的经历。
在泰格维森入侵到善耕的伊利亚的领地时,奥诺玛默做了个荒唐的决定,他没有选择进攻援助,而是选择了大门紧闭。
奥诺玛默声称这是神灵对凡人信仰的考验,于是他带头,把他管辖的领土变成了最大的教堂,让教士,士兵,百姓,奴隶一起为伊利亚祈祷,他说只要足够虔诚,信仰足够纯粹,神灵就会带给罗德城救赎,伊利亚大人就能提着泰格维森的头颅得胜归来。
钥匙罗德里克那时是罗德城的首席骑士,他受不了荣誉被这么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