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念完了无数次——咒语?
姑且称它为咒语吧。
我的衣服真的紧紧贴住了我的后背,咸腥的海风吹拂着我的脸,这让我感觉是深海的巨人扛着盐柱在抵我后背的同时,在海洋中狂奔。
“船长!”我忘乎所以,改变了秘银骑士的职位,“起风了!”
风吹大了我的嘴巴,一时间不能闭上,我突然童心未泯起来,在海风中哇啦哇啦的唱起了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歌,以及临时谱写,没有办法再重复一次的曲调。
“是刮起了强劲的海风。”万骑长在纠正我的用词,“这就是信心的作用。”
这也是没信心的作用——我在心里反驳着,我在念咒语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过会应验,真的,人生在有些时候仔细回味,真的是迷人又矛盾的悖论。
万骑长完全没有掌船的动作,他惬意的坐在船心,之所以惬意,是因为我没有看见他把双手支撑在双膝上,而是抱在锁甲前。
“船长。”我觉得在海上我需要把称呼规定成这个,这样才可以提醒秘银骑士做些掌船的行为,毕竟大洋中的海浪不是陆上的战士这么容易就学会服从。
“船长。”看到秘银骑士没有打理我,我干脆的直白的话,“现在刮起的,真的是魔法之风,不是——风?”
“无疑,是魔法之风。”
“你这么确定?你怎么判断的?”
“这是我们在吟唱之后才刮起的风。”
我怎么感觉我们不吟唱也会刮起风。我没敢出口。
“明白了,船长。所以我们有魔法之风的助力后,可以开始调整船帆,向孤岛沙特阿卡前进了吧?”
秘银骑士双手按住了膝盖。
他一旦开始严肃,总是这个行为。
“船长?”
“不要这么轻浮,这是魔法之风。”
我——我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木船上木板之间的拼缝,突然一个想法随之而来,我们害怕的事物,与我们渴望的事物不是对立的两面,包括对死亡都是这样的态度,我感觉人类是渴望死亡的,我居然在大海上想象着木船漏水的情景。
“要敬畏,要感谢。”
秘银骑士肯定没有听到我内心独白,他是让我敬畏这阵风。
“船长。”
“船上的万骑长。”秘银骑士纠正着。
“船上的万骑长,我们现在是在往那个方向航行?”
“正确的方向。”
“东边?西边?南——”
“有斥候在旁的时候,我才分的清方位。”秘银骑士打断我的疑问,“他手指所指的北方,那就是北方,我就是这么判断方向的。”
“哦。”我无奈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路痴的这么冠冕堂皇。
渐渐的,当我侧过头看到秘银骑士镇定如死的样子时,我心里有了个邪恶的猜测,古斯塔夫的安排会不会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
在明面允许万骑长独自前往孤岛,在私下里却在沟通另外的事情,比如——就在海上周游,不劝,不救援,让他们死在孤岛,最后命令我扭曲历史,书写秘银骑士的英勇和落败,书写沙特阿卡岛民的野蛮和残酷,以给这场战争加以正义的粉饰。
谁还会不相信史官的话?
“万骑长,我们要去哪里?我们去那里干什么?”我转过身,和万骑长相对而坐,他全身负铠,我不知道有没有和他做到直视。
“看来你都猜到了。”
“不,我猜不到。直白点,我只是能理解话中话的史官。我记录了古斯塔夫这么多言行,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称王,我是你营下的战士,我也永远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连睡觉都要穿盔戴甲,现在我同样也不知道,你就因为这阵风在你吟唱之后刮起,就笃定着这是能把你带向目的地的——魔法之风。我告诉你,秘银的万骑长,我念起这个词,魔法之风,就觉得羞耻,就感觉我不是成年人,是个还沉浸在睡前故事的孩。”
“因为我有信心,我坚信这就是魔法之风。”
“那我告诉你,铠甲,我在念诵时,心里可一点信心都没樱”
“意料之中,这本来就超过了历史工作者理性又客观的职业范畴。”
“你还是坚信这就是你所认为的风。”
“坚信。因为我在吟唱时,用了两倍的信心。”
“银铠甲,我见你鬼的信心,我告诉你我的信心,我有信心猜测你不是要劝回那几位还在奋战的万骑长。”
“我当然不是要劝回他们。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我等着银铠甲的接下来的答案,如果银铠甲是真的只进行形式上的救援,并让我曲写历史,我就——就立马跳进大海。
“我要和他们并肩作战,救回所有的战士。”
嗯?
我被这个回答弄懵了。
“你一开始就猜到了吧?”
“当然我一开始就猜到了,我可是史官。”
“静下来,坐下来,不要干扰海风和呼唤。”
我照做了,像只被打怕的狗。
我不去看木板的拼缝了,我勇敢的抬起了头,我发现,在大海上,我们的船支真的在移动着方向。
我伸出了双手,张开五指,去感受,去捕捉这个魔法之风,它贴合着我的手掌,缠绕着我的五指,隐隐的力量挥散不去,这不是一吹及过的风,这可能是真正的魔法。
“船上的万骑长。”我的态度重新恭敬下来。
“由称呼来看,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