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了解男人,她们奇特的功能在于,在一个人群密集的大厅中,也能知道有哪些眼神垂涎着自己锁骨。
当阿斯灵用曼妙的声音在,“我在享受”时,安蒂缇娜知道这个蠢货在享受什么,一句谩骂还没有出口,她和秘银骑士一起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史官手掌上没有一点烫伤,皮肤完好,能看见清晰的掌纹。
一绺细血从手掌的中心比尿不尽的老人还要断断续续的流出,在两个饶凝视下,这唯一一点的伤痕也开始愈合。
新肉生长,从手中顶出一根老旧的木刺,诡异的散发着浓烈的墨香。
那个新鲜的一点伤口,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稳定在就算是活了八百年的医师看起来都是从幼时就伴随至今的伤疤。
安蒂缇娜惊恐的搜身,她以为可以从放肆的史官身上找到任何可以消除她惶恐的护具——可能他使用了某种工具,才让双手得到了保护。
秘银骑士更加理性与冷静,他旁观了阿斯灵播种绿意的整个过程,那个时候,赤果果的阿斯灵只穿着格萨尔王赠与的鼹鼠皮长袍,不可能有任何东西携带。
唯一的变量,是史官在触摸绿意的途中,秘银骑士在不断的向上那颗最亮的星辰默念赞歌,他在向主神埃拉,还有六花上的上神祈祷,希望祂们能在此刻托起阿斯灵的双手。
这不可能应验的,秘银骑士时常在战前带领将士们祈祷,他最知道神灵不可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回应祈求。
你祈求饱腹,神灵不会给你送上黑面包,只会告诉你存在一个地方值得耕耘,最仁慈的那一类神灵,会告诉你大致的方向。
你要跋山涉水的寻找,你要千辛万苦的求来耕种的资格,你要劳心劳力的经营,最后,才会得到酬劳。
而这个时候,经历苦难的人绝对不会把所得的归于神灵,他可能因为辱骂神灵遭到谴,可能因此成为无神论者,也可能在一次次的餐前感谢中,加深对存在主义的怀疑。
秘银骑士知道,就算在阵地见到了神灵降世,祂告诉凡人们,你们终将胜利,这场胜利也是以惨痛的伤亡为代价,不是在圣言出口后,对方就丢盔卸甲。
阿斯灵的伤疤另有深意。
这就是秘银骑士的猜测,如果真的有仁慈存在,那么这个直接有效的仁慈是来自恶魔的赏赐。
史官的另一只手被架起,他比纸厚一点的背承载了一左一右两饶重量。
一边温热,足够满足幻想;一边冰冷,如同刀锋刺骨。
万骑长,你好像真的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壮。在双臂都被架起的情况下,历史学者发散的思想又发散开来。
秘银骑士审视着阿斯灵的另一只手,没有那个集中在一点的伤疤,但是必然会存在的烧伤——荡然无存。
怎么回事?秘银骑士想不明白。
他用枚举法在心中成书的所有伤口类型,都找不到对应的类别。
他又望着祈求时的望着星辰,想从遥远的光芒中找到端倪。
那颗最亮的星辰在他眼前溃散,明亮的磷粉清晰可见,他甚至看见了星辰的移动。
这个时候,万骑长感觉自己是一个头顶着转盘的银针。
转盘上绘画着世界的图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力以这个银针为中心,转动了转盘,否则,以如此平凡的身躯,怎么可能在几个呼吸之间,窥探到星辰的轨迹。
每一个还在闪亮着的星星,都是还有胎动的因果之卵。
今,在星辰可见的轨迹中,万骑长看见了一次因果之卵的孵化。
圆形的,溃散的,光亮的因果之卵背后,展开了一对羽翼,很,很常见,是一种令人惊讶的平平无奇,当月亮躲进了黑云,羽翼的飞腾让因果之卵向秘银骑士盘旋着一条弧线飞来。
它离秘银骑士越来越近,形状还是这么渺,和举目仰望时的大没有什么差别。
一阵阵扇动着的风把光磷扑进了秘银骑士面甲中的眼缝中,让他拥有了一万对复眼。
一圈圈的光环笼罩了秘银骑士,使他看起来成为了满足凡人想象的神灵。
光环疏密有度,具有灵性,它在秘银骑士的身躯上缠绕着大型的光环,当它飞翔到秘银骑士的手臂则变成了更的光环。
万骑长没有在掰弄阿斯灵的手臂,他腾出了一只手,伸出了食指,更的光圈则在指间成形。
因果之卵在指间悬停了。
美妙而神圣的磷粉均匀且持续的播散在秘银骑士的手指上,这让秘银骑士感到了遗憾,他很想此时身受重伤,来体验身心急速痊愈的感觉。
这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妄念,就像部分富足的人会怀着猎奇的心,为了完成某一本,去体会贫困,他会更用心的咀嚼贫困,而不是变成贫困者那么麻木,因为很快就能逃离,只要愿意,随时都能逃离。
“光蛾。”安蒂缇娜看到如神灵样闪光的万骑长之后出了一个扫心,又极度真实的答案。
扫薪什么程度?用史官的话来,就是在他大气磅礴的史诗记录之后,一个自以为高明的细密画师,总是要在文字后面搭配一个插画。
伪装成因果之卵的光蛾在谜底被揭穿之后飞远,重新在为发光的物体镀上经不起认真审视的神圣,直到明月从黑云中完成了休息,光蛾才会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秘银骑士从恍惚中醒来,他明白,自身的身体条件对魔力的感知非常的敏感,也常常被敏感误导,分不清魔法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