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战斧的白牛侍卫让秘银的诺兰把自己放在船头。
那块断裂之后的脑袋盘绕出树根,在船上生长,变成了沙特阿卡典型战船的模样,一只挺拔的蛇。
【你们不要调整风帆,也不要主动偏移方向,用你们的桨来配合我的指引,紧盯着我的船头。】
“奥西里斯。”诺兰大吼,“不要因为回到了起点就放弃,划船!”
万骑长中,除了精明的商人万骑长阿努纳奇之外,彼此之间都有些或浓或淡的蔑视,他们都认为自己比另外的人强大。
不过这次,双斧的奥西里斯配合了秘银的诺兰的命令,这个秘银骑士身上坚定的信念是血海上唯一可以信任与依靠的曙光。
白牛侍卫剩下的那一具无头之骸,如同把水撒向土瓶一样,它浸透了木船,连接了彼此的缝隙,补全了掉落的木块。
【你的船很有可能无法到达终点,我为此加固了船身。】
谢谢。
【不要忘记承诺。】
我不会。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因为偷盗而进入奥犹朵拉的冥河,我可能会去往奥多的宫殿,成为奥多脚踝上的海蛇。】
我不认同你的信仰,但是我会履行我的承诺。
【接下来,我会变成最纯粹的意识,只能记住渡船,不能和你沟通,我要最后重复一次你需要注意的事情,紧盯我的船头,不要以你的意志改变方向。】
“好。”诺兰说出了声。
“你知道出去的方法?”
“船知道。”诺兰盯着船头,发现奥西里斯使用了过大的力气,船身和船头已经有了偏移,“奥西里斯,配合我的动作。”
奥西里斯又对自己轻蔑的笑,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全盘接受了诺兰的指令,也承让了诺兰在大海上的权威。
血红的大海又一次变成了湛蓝,两个人在最后一次划桨时都闭上了眼睛,他们都有些担忧,害怕再一次走进血海。
海风再一次吹拂,吹皱了海面,像恋人的哀愁,不断的变幻着喜怒。
海风时紧时疏,海盐的味道时浓时淡。
当飞鱼破开了海面,发出了生机的噗通声,两人才彻底确认,那片死亡的血海真的离开了。
他们不敢向后望,甚至还有着期盼,希望洋流尽快带走这样残酷的景象,来自大陆的战士被永远困在了大海,这让诺兰越想越难过。
“我们会到古斯塔夫身边时,不要马上汇报情况,要把战士们的招魂仪式放在首位,尽快举行,古斯塔夫知道了仪式的隆重情况后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意,我来给他讲。”奥西里斯认同这个观点
飞鱼和船支同行,不断的破海而出,飞溅起的浪花洗清了诺兰的铠甲,也涤荡了奥西里斯落魄的面庞。
“现在呢?还需不需要配合你的动作?”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面前,奥西里斯心中重燃了希望的火种。
“你想加速?”诺兰感受不到了白牛侍卫的对话,猜测在渡过了环形的海洋后,他的灵魂在海洋上等待着清白的那一刻,于是他回答着奥西里斯,“那你得跟上我的速度。”
两人在风帆的配合下奋力划船,诺兰收敛了力度,奥西里斯在虚弱中的逞强让他的力量不比以前。
飞鱼一群群的飞跃,成为了海浪的一部分,水花之中还有短暂成形的彩虹,彩虹一环接一环的向前延伸,船支航行在彩虹大道之上,看起来分明是得到胜利后的凯旋。
“你看这些鱼。”奥西里斯终于扬起了嘴角,“像撒下了漫天的饲料一样,你看它们好欢脱!”
欢脱。
听到一个活泼的词语,诺兰知道这位万骑长的心情有了一些恢复,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与这个词相反的情绪。
欢脱,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它们在逃命。
秘银的诺兰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回头去看血海,那里已经重新卷起了风暴,同样的还是那么滔天和狂暴。
不同的是,他看见两个鱼鳍在海面上急行。
“奥西里斯!用力划桨!”
“什么情况?”奥西里斯加快了速度却不明所以。
“嗷!七神在上!”当两个鱼鳍与船支并驾齐驱时,双斧的万骑长明白发生了什么,两只鲨鱼在追赶他们。
“怎么回事!”奥西里斯大吼着,“被血腥吸引之后,它们的目标也不该是我们!”
“这不是普通的鲨鱼。”诺兰在飞快的划桨中也没有忘记镇静,“是他们组成了这两只鲨鱼。”
奥西里斯下意识的摸了下腰间,那里哪里还会存在双斧?
是尸鲨。
在大海中极其少见的魔兽,它们对鲨鱼的原形还原度极高,也因此需要更多的尸肉来组合。
在大陆上常常有这个说法,如果发现一片大海干净得没有一丝罪恶,如果它静谧安详到让你觉得岁月宁静,那么大海中一定有一只尸鲨。
大海的干净是因为所有的死亡都为它受肉,随着它的强大,它还会创造更多的死亡。
同样,没有罪恶,是没有了因为利益和生存而出海的商船和渔船,如果东海出现了尸鲨,那么,东海就只有尸鲨。
肋骨做鳍,人皮覆骨,在通过几次跃面的观察后,还能得知一点更可怕的事情是,铠甲护体,武器成齿。
尸鲨是具有智慧的魔兽,它们能够感受到这两位的强大,没有冒然的进攻,它们一前一后的在船支周围绕来绕去,它们溅起的浪花遏制了船支的航行的速度,让船慢慢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