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船,船。”札维克木讷的重复着阿斯灵的话,他把史官扔掉的酒杯扶正,给自己参上了满杯,“你想回去了?”
“不是想回去。”阿斯灵在一声“谢谢”之后抢夺了札维磕酒杯,喝了一大口后,“我是想帮助你取得胜利。”
“哦,好——谢谢。”万骑长札维克抬起了头,眼珠从下方斜视着阿斯灵,“船是吧?”
“对。”
“几艘?”
“一艘船,一个航海士,一个操船使。”
“好好。”札维克用僵硬的手指拍打着木桌,“还需要什么吗?食物?水?海图?”
“你是多智的万骑长,我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你都可以帮我想到,你的我都要。”
“我会给你,不过要等等。”札维克站起,拍打着阿斯灵的肩膀,如同战友一样把他亲昵的带出了帐篷,“你看吧,昨晚进入去了两支队伍,一支是古斯塔夫的增援,另一支是我的老乒,他们都还没有回来,等他们回来了,我亲自安排几个优秀的人和你一起回去。”
札维克手指着扭曲之森,指点着几处战士们的进【君】路线,“你看,你看,还有那里,你看,明明勇士们都把道路蹚平,可是还是有去无回。”
“他们进去连半都没有吧。”
札维克没有回答阿斯灵的提问,他的眼睛木讷中有很强大的邪性,“不如这样吧,阿斯灵,你进去森林,去挑选你要的战士,我们的木船本就不够,你们就在森林中选择木材,带出来,我们营地上有人给你筑船,你看这样做怎么样?
“你能从扭曲之森中逃了出来,那你一定知道怎么去躲避被森林吞噬的办法,你进去,告诉我们的战士,怎样?”
阿斯灵冷笑着看着札维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怎么穿过这片森林。”
“哦?”札维磕脑袋转成了直角,诡异的样子分不清他是期待着答案还是不想要这个方法,“请你告诉我,为了战士们的生命。”
“你看我这身兽袍,这不是沙特阿卡饶日常穿戴。”
“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猜到了,它显得很隆重。”
“对,非常隆重,不到特定的时候,沙特阿卡人不会去穿。”
“祭祀?”
“婚礼。”
“婚礼!”木讷的面孔中奋力的惊恐了一阵,“你在岛上结婚了?”
“差不多,我逃了出来。”
阿斯灵讲起了一个虚构的故事,结合着幕僚长在他肚子上制造的伤疤,有声有色的讲述这段不存在的故事。
沙特阿卡的女人迷上的史官的俊美,她向史官发出结婚的请求后,史官本来是一心拒绝,但是在诺兰看来,这是一个好事,因为秘银的诺兰他更深刻的想法是,如果能以使者的身份来到沙特阿卡,来传播和平的理念,那么这场战斗可以在不流血的情况下就结束。
而这个爱上了阿斯灵的女孩,就是格萨尔王的女儿,所以诺兰非常的赞同。
孤岛之王不太同意这样的婚礼,他认为这个大陆的史官地位卑微,而诺兰却有另外的答应,他,如果把史官留在孤岛呢?
他许诺着,如果大海和大地之间能够达成这样一门联姻,古斯塔夫会从大海上送来昂贵的彩礼,有牛羊丝绸与黄金,可能为了展示大海和大地之间的和平,格萨尔王以及他的子女还有拥有封地。
只要大陆人在这,古斯塔夫还会每年都送来物资,每年。阿斯灵在讲述中,故意在强调这句话。
于是格萨尔王答应了这门联营,如果把女儿嫁给十船中的一个,其目的不过是把现有的上下属关系维系的更加牢固,但是嫁给大陆的史官,这会是从无到有的新机会,而且,诺兰承诺了,格萨尔王会拥有田地。
但是,在婚礼的进行中,阿斯灵逃跑了。
在海盗的习俗中,婴孩是在确认婚姻关系之后,在这个瞬间就会通过父亲的生宫受灵,再在另一个夜晚,将灵传递给母亲来完成受肉仪式,因此,阿斯灵必须接受在沙特阿卡的战士、祭师、妻子、戒律者、十船——所有饶共同见证下,证明他男性的生宫确实可用,足够给孩健康的灵魂。
方法非常简单,阿斯灵需要在有雾气的早上迎接朝露,用礼刀剖开腹,把一截肠献祭给生育之神,如果这个肠在落地后是粉红色,那就预示着这是一个女孩的灵,是黑色,则是男孩的灵,如果都有,会有不止一个子女。
阿斯灵不愿意这样做,而诺兰的劝慰也仅仅是告诉阿斯灵他精通医疗。
在雾气弥漫的早上,阿斯灵在众目睽睽中解开了衣裳,他拿着那把礼刀瑟瑟发抖,这是一把迟钝的骨刀,如果是用来对自己开肠破肚的话,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切割的技巧,是勇气和力量。
阿斯灵除了感觉到被绑架般的期待之外,还感觉自己身负重任,为了大海和大地之间的和平,这真是荒谬,一介史官,居然被冠上了这样无奈的任务。
史官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前一个夜晚,就偷偷准备了覆罂草,如果必须这么做,那也要在欢愉中做。
在【米】幻中,阿斯灵用礼刀捅向了自己,但是他也发现了,在这样的状态下,他根本无法准确的用刀捅向正确的位置,而是在胸口刻了一个战斧的伤痕。
接着,覆罂草的药效过了,大雾也散去,正常情况下,阿斯灵需要拿上献祭的肠给大家看,让众人知道岛上即将诞生的新生命是男是女,是否健康。
史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