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的王座上,格萨尔王看着在座下狂欢的人群。
这次他没有太投入其中,格萨尔不断的握紧受伤的手掌,以他独有的伤口判断,这个在战争中照成的剑伤基本上都痊愈了。
所有的伏笔都埋设完毕,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在充分的准备中静静的等待古斯塔夫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回应自己。
王渐渐的和伊利亚一样了。
每当他做出最热烈的表情去迎合战士的疯病,就越了解自己的真实情况,格萨尔总是在大笑时发现被分割的自我,一个冷峻的自己在审视着大笑的自己,冷峻的格萨尔王还可以在幕后调整笑容的细节,以及合适的音量。
他越来越感觉不到开怀。
在格萨尔王的功绩越加显赫,在他把岛民们的眼界不断的拓宽之后,他和岛民的亲热程度达到了空前的高点,可是这个时候的格萨尔王有点都感觉不到和孤岛的维系之感了。
孤岛之王,还是和从前一样,在走下王位后用最大的牛角杯与每一个能挤进的战士碰杯,开怀畅饮,他的行酒路线却不是在麦酒大厅中逗留,而是朝着大门直径的走。
好不容易,王走出了麦酒大厅,留下了安蒂缇娜在其中和战士们的疯病周旋,只要让沙特阿卡人在胜利之后,能够把精力都发泄的饮酒和睡眠上,孤岛的动乱就只会来自于外界。
“格萨尔王。”在格萨尔刚出走麦酒大厅的第一步时,文兰就靠着木柱叫住了醉醺醺的王者,他安静的靠着立柱,吸着悠闲的凉风。
“文兰,我就说没有在麦酒大厅看见你,你真是越来越像伊利亚——你现在是不是改喝葡萄酒了?”格萨尔王装着酣醉,把另外的话语也一并吐出,“也越来越像当时为了抗拒出海而拒绝参加集会的我。”
文兰没有理会格萨尔王的半笑话式的吐露想法,就算他会成为下一个可能要对抗权威的格萨尔,文兰的聪明也足够使自己知道目前还不是时候。
“格萨尔王,我思考了一段时间了,你没有杀了他们,冬天的航路不久就会被寒冬封锁,你打算拿那些战俘怎么办?”
“关在地牢,等待赎金。他们每一个人的体重,都是等量的黄金。”
“他们的王,古斯塔夫,不可能给这么多。”
“你不是把答案都说出来吗?文兰,他们不可能给这么多,然而不影响他们会给。”
“我建议把他们都杀掉。”文兰追了几步,站在格萨尔身边,一起向着冰冷的空气中哈着热气,在地面激出一滩热水。
“为什么?”格萨尔更多时候是想了解文兰的思维模式。
“环境条件无法预期,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会吃掉我们岛上的粮食。”
“这一次和札维克的战斗,我们不仅获得了大量的装备,还顺手抢走了他们的物资,现在的孤岛能够负担起他们的口粮。”
“格萨尔王,除了粮食我还有个更大的担心,诺兰离开了,他几乎观测到了整个沙特阿卡的情况,那个在森林外的札维克,我虽然推着战船投入了战斗之后没有注意他,后来我也知道了,他也逃走了,还是一个穿着我们服装的人救走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们这里有了间谍,这个间谍让我时时都在观察岛屿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所以我认为,格萨尔王,我们需要把战俘们全部杀死,古斯塔夫对孤岛的渗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们要让古斯塔夫害怕,知道这个地方不要再来,或者,就算古斯塔夫要来复仇,没有了地牢中的大陆人,我们也只用面对外面的隐患,地牢中装的战俘,我怕他们不安分。”
“不能杀死他们,文兰。”格萨尔王在放水之后一个不由自主的冷颤之后恼怒的抱怨着,“你说话真的说的太久了,我都忘记放回去。”
“不能杀死他们,所有的战俘,文兰,现在所有的战俘一个都不能死亡,你来监督并负责这一件事情,我和你的想法相反,他们在下一次战斗中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下一次战争?”文兰在此之前还一直没有听到格萨尔王还有战争的计划,“我们才刚刚进行了一次战争,格萨尔王,在冬天不要急于行【君】了。”
“文兰。”格萨尔王的表情有些失望,“我知道你跟着伊利亚学习了很长的时间,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伊利亚从来没有制止我,而你却在不断的劝诫我,你知道原因吗?你把懦弱当成了谨慎。”
“我是沙特阿卡的战士,我不懦弱。”
“你当然不,”格萨尔王摸着文兰的头,“只是你有时候分不清楚这两者的区别,去,在下一次战斗开始之前,保证这些战俘完好无损。”
格萨尔王看着文兰向地牢走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矛盾,他有些满意,在自己和伊利亚为大陆埋设下这个伏笔后,很多参与了这件事情的沙特阿卡人并没有看出这些事情的真正用意,这让格萨尔王多了几分信心,认为大陆的将领也同样不会看到这个暗中铺设的陷阱。
另外让格萨尔遗憾的是,文兰这个作为在孤岛为数不多具有头脑的男人,居然没有看透这个差不多快要揭晓的谜底。
格萨尔王把双手猛拍了拍了双脸,把它拍打成醉酒后通红的模样后重新走进麦酒大厅。
还要承认的一点是,文兰的谨慎让格萨尔王不得不考虑另一个结果,如果古斯塔夫知道孤岛的情况之后,大陆的王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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