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对饲养战俘厌烦了的文兰被格萨尔王叫来,他帮助格萨尔王升起了一堆炉火。
“刚才,”格萨尔王询问着那群桀骜的教士,“是谁说对于主神埃拉的信仰可以让你们怎么的?”
“走入刀山不伤分毫,手拿红铁而不知痛苦,永远都不会饥饿和焦渴。”那个因为喝了格萨尔王的麦芽酒而被排斥的教士完整的背出了圣徒的可以享受的几个恩赐,这个教士大概是个异类,在说起自己文明的典籍时,他满脸揶揄之情,同时也是最不在意头上有了奥多的烙印那一个——因为在大多数教士都在有意识无意识的遮挡光秃秃的那一圈脑袋时,他甚至还欢乐的摇晃起了酒囊,问是否还能有添加。
“是我说的。”那个狂信徒站了起来,他头顶上流淌着的血水,让头发肮脏且污秽。
格萨尔王把埃拉的主神像扔进了炉火,“只要你能像我证明你真的能够如你所说,只用证明一点,手拿红铁而不知痛苦,我就承认你们的埃拉仍然在大海上有着不可抗力的力量,我甚至会易信大陆的神,听听你们给我讲解的神性。
“如果你们的神真的有你们说的这么强大,那就在这块神像被烧烫之前赶快祈祷,让祂给予你们恩赐,让你们的双手能够在拿住祂的神像时,双手中会有红金的光芒来隔绝高温。
“只要你们能够证明,教士们,你要你们能够证明你们的神在大海上也比我们的真神还要强大,你们只要拿着神像从这出发——”格萨尔王用战斧砍出了一条开始线条。
“直接走到那里。”格萨尔王的战斧从开始的地方拔出,指着大海,“整个过程你们只要不发出痛苦的嚎叫,神像不从你们的双手中脱落,你们就能离开孤岛,我的战士会亲自把你们带回临海大教堂。”
文兰把炉火烧得很旺,从断指的杰洛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听懂格萨尔王所说的话——他在遗憾没有学习语言。
“一个人成功就都可以走吗?”没有的麦芽酒的教士大声的问。
“不,我只允许圣徒走,同时,你们中如果都能证明自己是圣徒,那你们都可以走。”
这个叛逆的教士在听到格萨尔王的答案之后,哈哈哈的笑起。
“没有关系的,我们都可以离开。”这个神神叨叨的狂信徒在听到了主神埃拉抛给他的机会的时候虔诚的在说,“各位,相信我,我一定是埃拉的宠儿,我在临海大教堂抄誊了最多的典籍,背诵的最多的经文,点亮了最多的蜡烛,亲吻了最多的脚背和——
“你们现在都来摸我的手,分享圣徒的能量,你们会手捧着神性的荣光,完整无缺的回到临海大教堂,你们要向民众传播这次经历,告诉他们埃拉的使徒在海盗中完成的壮举。”
有人很快的就去拍打这位狂信徒的手掌,有的人怒视着他,认为他不应该在一阵谈话之后就把自己的地位拔高到了主教之上——不过还是讽刺的去触碰了他的手掌,谁知道呢?万一在这个严苛的孤岛上,他真的受到了埃拉的启示。
狂信徒在如林的人手中转了一个小圈,他把手伸向了圆心被孤立的教士,又立马的收回,“除了你。”他正义的笑着,“你已经是恶魔了。”
文兰看到一群被镣铐束缚的人,用不方便的双手去触摸一个人,以为这是一场大陆人的仪式,他担心格萨尔王被仪式中的能量影响,从炉火中离开,隔挡在格萨尔和教士之间。
“好没有!”格萨尔笑着看着眼前愚蠢的场景,“准备好让我相信你们主神的强大,以及圣徒的虔诚了吗?”
孤岛之王拍了拍文兰脑袋,让他从火炉中夹出烧的足够烫的神像。
狂信徒被解开了镣铐,他看见了被烧得滚烫的埃拉神像,肩膀上长着三个脑袋,一张脸愤怒,一张脸慈悲,一张脸无悲无喜,祂的双手自然的在两侧展开,一只脚悬空,不知道踏着的是什么。
“你们快看,”狂信徒指着让空气荡起热纹的神像说,“埃拉并没有被孤岛的邪火融化,这足够说明祂的神力到达了孤岛。”
接着,他跳向了文兰,一把抓住了神像......
狂信徒心中不是没有画卷,他的画卷是他一路安详的捧着滚烫的雕像,因为他感觉不到疼痛,主神埃拉把红金色的光镀到了他的手中,他会在孤岛的惊叹和教士的羡慕中回到临海大教堂,通过这双从此之后点着什么都会成为金子的手,成为穿着红衣的主教。
这个画面色彩鲜明,每一个人的神态都记录在其中,狂信徒知道会有谁对此表示崇敬,有谁会对此羡慕,有谁的人上会挂着不满——画面的观看顺序,是从他握住了神像开始。
这个神像的温度,烫烂了画布,当画卷燃烧殆尽,只剩下在地面抽搐的教士——他满手紧握,滚烫的神像在往他的肉里钻,在一阵烧焦的气味中,他轻巧的就摆脱了原以为被烫得肉铁相连的双手,一层人皮镀上了神像,又在瞬间化为了灰烟,仿佛是在告知神灵的受肉不是那么简单。
狂信徒在怀疑这次的灼烫是一次错觉,他本身已经获得神力,但是还没有跟随心灵理解神性的ròu_tǐ使他主动放弃了神像,于是,他做出了一件让格萨尔王都诧异的事情:
再一次的,狂信徒用血肉模糊的双手去拿地上的神像。
“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个声音,格萨尔王放下心来,刚才那种无畏的举动差点让孤岛之王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