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给格萨尔王讲过一个故事,他的父亲,在罗德城时,时常收集童谣,把童谣当成了某种关于未来的启示。
深海之灵,现在的孤岛沙特阿卡上处处歌唱着关于深海之灵来访了麦酒大厅的歌,这个是不是启示?格萨尔王否认这个结论,但是他认为,他可以推动这个启示。
正如有一百头牛面前有一百处肥沃的田地,所有的人都在歌颂第三头白牛,编织着关于第三块田地的丰收时,王要做的不是只凭自己的意愿,驱赶第五十头牛走进农田。
就是这样,在孤岛上萦绕着神秘和神圣的气氛中,格萨尔带领着队伍,前往了红海,去面对和大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红海之王,花脸的维林。
维林的脸庞上纹着对称的刺青,半月状,上面有着乌贼样生长的触手。
当格萨尔王的船支靠近了他的海域,他的船队根本就没有反击,除了让道和停滞之外,只有一艘小船飞速的驶向了港口。
可能是这艘小船带来了来自红海之王维林的命令,格萨尔王和他的战士们在整个路途中,都没有受到攻击和敌视,他们隆重而威严的样子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附属领土。
他们就这样轻易的,没有一点战火的,就见到王座上的维林。
他的嘴唇安闲自在的微笑着,怀中紧紧的抱着一把战斧,眼睛中全是恐慌。
“格萨尔王,”维林热情的说,仿佛是在生死场退役之后和老友久别重逢,“我真希望你愿意接受我不多的黄金,因为你的战船,我这狭小的海域,终于被拓宽。”
“哼。”
在维林为了迎接格萨尔王而准备的盛大餐宴上,格萨尔王坐在上座,轻蔑的斜睨着维林,“哼!”孤岛之王把轻蔑的声音放大,确保维林所有的战士都能听到。
“食物不合口味嘛?格萨尔王?”维林殷勤的为格萨尔王倒酒,根本不顾被仆人看见会有什么影响,“当然不合口味,池塘一样的大海不会有肥美健壮的鱼,对有了四海的格萨尔王来说,我能献上的最好的鱼肉,对这位王来说,就是喂猫的鱼苗,哈哈哈哈哈——”
维林吃力的大笑着,把眼前的麦酒端了又端,就是不入口。
格萨尔王举起了酒杯,比箭矢还要有压迫感的对准了维林,“你闻闻。”格萨尔王说。
维林把整个鼻子都埋进了牛角杯,吸气的声音从酒杯中冒出来,格萨尔王见不惯装模作样,不过还是能够忍住把维林的头摁在酒杯上的【谷欠】望。
“什么味道?”
“格萨尔王,嘿嘿嘿嘿。”维林畅快的笑起,“红海上那些该死的浮藻把大海污染得没有了物产,它们的种子还会飞向农田,和柳絮一样的飞,红蒙蒙的一片,只要农夫们没有及时清理,秋天的时候就别想还有收获,全是一堆堆的红瘤子,所以啊——”
维林自豪的拍了拍胸口,“我的领土上,没有战士,只有最勤勉的农夫,我可以骄傲的说,你的岛上没有任何人的耕耘能力比我的农夫之岛上任何一个人还要优秀,所以你问我什么味道,格萨尔王,不怕你生气,哈哈哈哈——
“我闻到的是超越了孤岛口感的麦芽酒的味道。”
格萨尔王仍然举着酒杯,瞪着维林,维林尴尬的与之碰杯,格萨尔王仍不收回。
“喝。”格萨尔王命令。
维林喝尽了杯中酒。
“我是说喝下我的这杯。”
维林又是立马喝尽。
“哼!”格萨尔王把手掌盖上了牛角杯,拒绝了维林的添酒,“你没有闻到有太多的泥土味?”
“那是我身上的味道,我是知道的,你们都在私下称为我农夫之王。”
“是大陆的味道。”格萨尔王的目光空洞而阴狠,手指在桌面上画着一个个连续的圆圈。
维林在一个激灵之后,抖落身上的殷勤和畏惧,感觉刚才的状态只是为了应付这个场合而重塑的蜡壳,当维林发现这个形状并不管用之后,用着本貌坐回了王座——能占据一海,且能和大陆还有良性关系的王,不会没有什么本事。
这个红海之王阴郁的坐上了王座,一直摩挲着战斧。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化,要不啵会让人怀疑王座上换了一个人。
新的蜡封覆盖了维林的脸后,红海之王停止了对战斧的宠爱。
“当我还年少时,妈妈就告诉我,我的战船哦,被掠夺。”维林没有回答格萨尔王的话,唱起了歌,眼神专注得像一个深情的诗人。
“维林。”格萨尔王把战斧平稳的放上了餐桌,他认为两人隔着的那层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布在已经捅开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左右试探,“我在你的岛上,看见了教堂,我看见王座上的你连衣领都是天鹅绒,我观察了你的手掌,手茧沉在了皮肤之下,变成了深色的皮,没有新茧的覆盖,我看到的不是崇敬奥多的战士,你一直握住战斧干什么?海鱼含住了海钩,它就是捕猎者了?”
“当我还年少时,妈妈就告诉我,肥沃的土地哦,没结果。”维林的神情舒缓,轻蹙的眉头,嘟着嘴巴,眼睛在看着悠远的方向,深情的歌唱。
格萨尔王愤怒的劈向了木桌,“维林!”
“啊!”维林吓的双脚离地,“格萨尔王,不好听?”
“我不憎恨你的选择,我在你的岛上,没有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子民,正如我不会憎恨蛰伤我的蝎子,因为它就是蝎子,而你就是维林。我来到你这,是想和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