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雪中埋伏的战士,如果是在计划顺利,当红海半岛的战士突进包围圈之后,再发动突然袭击,他们僵硬的身子足够给敌人发动致命的攻击。
然而,现在的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当格萨尔王大喊了“人来”时,维林的战士们除了惊讶于雪地中魔法般的召唤外,奇异的场景并没有夺走他们的生命。
现在的局势,只拥有抗衡的力量,可是没有战胜的能力,谁都知道的一点,一群在温暖的大厅中,吃饱喝足的战士,他们一定会比在雪地中埋伏了好久,最后却只能改变计划,强迫僵硬的身体去杀敌的战士强上许多倍。
杰洛深陷在敌阵的泥沼之中,他强大的力量几乎都用在了无用的攻击之中,就算维林的战士看到一只猛兽来袭后,立即立盾防御,杰洛也没有回到身后的阵型中,他举起战斧在盾牌上不断的,猛烈的劈砍着,虎口开裂,鲜血染上了斧柄,他当然浑然不知。
“盾墙!”格萨尔王在向战士大喊。
“呜——”整齐划一的震呼声中,还能听见盾牌从背上取下后,彼此碰撞的声音,这样的默契程度足够说明杰洛在清醒之时的训练标准异常严苛而有效。
盾阵们的在勒庞熟练的指挥下,在靠近了格萨尔王后,开了一道盾口,将格萨尔王纳入了阵型,王没有带木盾,站在了盾后,作为攻击的第一战线。
在“呜呜呜”的助力声中,格萨尔王的战士用渐渐灵活的躯体,开始了和维林战士的战斗。
“勒庞!”格萨尔王见识过勒庞出神入化的长鞭技巧,皮鞭在他的手中跟长了眼睛似的,能够准确的飞向各个地方。
勒庞听命之后退到了盾阵的中心,“盾塔!”他吼着。
随着顶立在战士头上的木盾升起,勒庞不用爬阶,就站在了战场的至高点,他看见了还在敌阵中乐此不疲厮杀的杰洛,血流得越多,他的双眸中就越疯狂,不管这些血是来自他,还是敌人,杰洛的每一个转身,因为杀戮而泛起红光的眼睛,就有一条光影一般的流光。
这——勒庞看见杰洛不禁在想——这到底是人,是神,还是魔鬼啊。
“勒庞!”格萨尔王的声音撕心裂肺。
没有时间去思考杰洛的归类问题了,就算是古斯塔夫的万骑长,他的麾下也有不少奇怪的异类,有些人的思维方式更难以理解,而这边,却很简单,就只是一层【谷欠】望的放大,被广阔的大海无拘无束的放大,达到了非神又非魔的境界。
从高处观看战局,勒庞的这种习惯是从万骑长札维克身上学会的,他发现,就算格萨尔王的战士刚从僵硬中解冻,但是和维林这方的抗衡,并没有处于下风,有点让勒庞费解的是,这种时时恰到好处的抗衡,好像是来自于格萨尔王这方故意压制战斗能力的迁就?
这是怎么回事?
幕僚的头脑必然习惯于多想一层,但是这个不妨碍他执行格萨尔王的命令——疯子杰洛的行为方式没有章法,可是很好预测,下一个靠近他的对手,一定会吃到他的战斧。
于是,勒庞并没有去背下杰洛的行动方式,而是注意着下一个即将成为亡魂的羊羔。
有了!勒庞夜猫一样的眼睛,精明的看到维林的战士汹涌而来,他的皮鞭立马蛇甩到了羊羔的头顶之上——时间控制得非常好,杰洛的短柄战斧在劈到战士的脑袋之前,他就看见自己断掉的小指变成了柔软的黑骨,一圈圈的缠绕,直接漫到了手臂。
手指还能和牙齿一样再生?那么我的头能不能?
思考没有进行多久,强大的力量把杰洛拖拽,拉回了格萨尔王的阵型。
“沙特阿卡!”格萨尔王大吼。
“呜!”
格萨尔王对于战斗有着大开大合的豪迈,也能在战中处理着最细微的平衡。
当杰洛深陷在敌阵之后,他不敢冒然的猛攻,这是个能力出众的十船,不能视他的生死不顾,只能压抑着自己这方战士的杀意,给敌阵照成一定的困扰,不让他们还能对疯狂的杰洛进行全面的关注。在杰洛没有离开敌阵之前,格萨尔王也不敢发动真正的战斗,两个阵营一旦开始了猛烈的冲击,杰洛一定是在不知道生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该死的,如果他能感觉到痛,我可以少许多麻烦。
战士们都归位之后,格萨尔王的大吼振奋了每一个战士。
排山倒海的攻击把维林的战士逼退,节节败退的战士们居然可笑的重新回到了大厅之中,紧紧的把门闩住,格萨尔王踢了踢门,听到闷响而柔软的回弹——是还有一个或者几个人以背靠加固。
格萨尔王大笑了起来,“维林!你的战士为你卖命,我可没有在战斗中看到你啊!哈哈哈哈!”
“我现在要透过窗子来看你在大厅中的样子,如果你——”格萨尔王把战斧劈在了木门上,却听见窗户被撞破的声音,“如果我看见你还是坐在你的王座上爱着你的斧头,如果我看见你的战士在为你抵住门,而不是你!
“我就把这个大厅烧掉,用浓烟把你逼出来,我要亲眼看见你和你的战斧生小孩,否则就用你的斧头劈你的脑袋!
“我现在,就过来看,沙特阿卡的战士们,去敲开每一个住户的门,向他们要火把。”
“格萨尔王!”大厅中想起了颤抖的声音,是维林,“格萨尔王,不要烧毁我的大厅,我现在就出来。”
如果一个人的面容可以伪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