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奥琉斯穿着轻便的衣服,在回廊的立柱后站定。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掩盖住王的身份——头上的王冠仍然安稳的架在头上,像是头发一样生了根,要夺取这个王冠可能只能割下头皮,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这么做。
贤王在衣服外,还裹了一件披风,他头靠在立柱上,狠狠的呼吸了几次,平稳了狂躁的心绪,马奥琉斯隔着披风握了握剑柄,这比进行深呼吸还要管用,他总算平静了下来,毕竟这把剑,让他得到并巩固了王位。
他在等一个人,一旦见到,就必须和他刀刃相向的人。
沉重的铠甲声在回廊中响起——还是这么强大,马奥琉斯赞叹到。
贤王把手伸进披风,实实在在的握紧了剑,咽了口唾沫,他的心又激动而暴躁起来。
好强大,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强大,仅仅是一个走路的声音,就踏出了一整个骑士团的气魄。
这个骑士到了,他从内到外挥洒出的自信完全忽略了在立柱后潜藏的危险,他身上熠熠的光彩,像是蝴蝶在群花中飞翔时无意中撒下的粉末,把在暗中的贤王衬托的像一只恶心的蝙蝠。
这个人走过了王,背后没有一点防备。
被黑披风裹住的贤王悄然而快速的跟了上去,近了,更近了,而那位浑身都散发着决然自信的人,陶醉在自己的矫健和魁梧中,他只注视着前方。
五步远,三步远,好了,可以了,王抽出剑,一个健步上前,对着骑士的后颈就是一挥。
骑士的后背长了眼睛,他矮身躲过攻击,随即快速的拔剑,舞蹈样华丽的转身,用剑格挡住了贤王接下来的劈砍。
“太高!”那个英武的骑士说。
贤王收回剑,撤回一步,又立即踏出弓步,进行下刺。
“太明显!”那张长着络腮胡子,连眨眼都暗藏着坚毅的骑士,他利落的侧身,用剑上挑,王感到这股力量即将震飞手中的剑,他立即双手持剑,不让剑脱手,准备顺势劈砍。
“太冲动!。”
贤王高举的剑暴露了没有护具的身躯,高大而魁梧对手突然化为一道残影,风一样的近身,他挥出手肘,准备攻击王的肋骨。
如果说这位骑士在和贤王对抗时用了十分力气,那八分的力量都用在了控制上——恰到好处的比试,恰到好处的认真,恰到好处的指点和恰到好处,毫不冒犯的胜利。
肘击在肋骨前停止,只是象征性的碰了碰,友好到像是男人间的握手。
贤王不是骑士,虽然王迷恋剑,但没有骑士的执念。
马奥琉斯扔掉了武器,拍打着骑士的双肩,他很开心,越是拍打这个和山一样厚实的肩膀,他就越开心。
“我该感到幸运,圣殿骑士伊夫拉姆,有你在,是圣都奥纽斯的荣誉。”
伊夫拉姆没有行政官员那样缜密的情绪口袋,官员们能把情绪都扔进口袋,任凭诋毁和赞誉都能波澜不惊,伊夫拉姆在笑,笑得开心而得意,在赞成贤王马奥琉斯的每一句话。
“圣都是权利的中心,伊夫拉姆。”马奥琉斯看到圣殿骑士的笑容开始了教导,“虽然你拿着剑,但是你仍要学会假装屈服权利。”
“我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伊夫拉姆看了看马奥琉斯扔在地上的剑,在无声的冒犯说,我没有继续攻击没有武器的对手。
“哈哈哈哈……”王豪放的笑起,“你确实在这么做。”
贤王和圣殿骑士相互握着对方的手肘,只有这两个人在时,他们才会行这样从竞技场的角斗士中学来的兄弟礼,相互扛起对方性命的肝胆相照,比政客的语言真诚太多。
圣殿骑士伊夫拉姆拾起地上的剑,准备交给马奥琉斯。
“送你了。”贤王说。
伊夫拉姆在利剑碰撞时就听出,贤王使用的是剑是用虔诚之钢打造。
不容拒绝,王扯下披风,一起扔给了圣殿骑士,“这个也帮我拿着。”
伊夫拉姆用披风裹住了国王送的剑,他几乎沾满了眼白的黑眸闪烁难以言喻的骄傲。
“裹住?”
“对,裹住,我的团员可不会假装屈服权利,这要是被团员看见,嫉妒会使我身上的存在或者不存在的罪恶,都会往你耳朵里面飞。”
“学的很快。”
“我的老师可是贤王。”
马奥琉斯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带着伊夫拉姆继续往宫殿的深处走,到达每一任贤王都使用过的书房,书房里面没有学士和史官的书籍,只有供贤王书写的纸,贤王观看的书,没有抄写人员重写誊抄,更不会有画家在纸页上插入镀金的画。
史官的记载只给后世的子民看,他们笔下的文字会扭曲事实,会歌功颂德,他们都知道,不能书写事实,王一定会看到记录,真实的王一定没有笔下的王那么大度。
“带我来这?”
“唯一他们不敢涉足的地方?对,我带你来这。”
贤王马奥琉斯让圣殿骑士转身,闭眼。
马奥琉斯被称为权欲之王,就连在穿上便服和伊夫拉姆训练武技时,头上也稳稳带着王冠。
除去王冠之外,他还有一样东西不会离身,贤王书房的钥匙,这枚钥匙只在贤王之间继承。
帝王的心术,只能王来书写,同样也只有王有资格来教导下一任王,如何暴怒,如何仁政,如何——隐忍。
书房里面的记录,都是继承人还在养子期间不能知道的内容。
马奥琉斯扭下王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