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准备逃走,刚踏出步就跌落在地,本来死去的诗人抓住了他的脚踝。
诗人站了起来,拖着脚步前进,蛮横的强盗居然怕了,他无力站起,坐在地上一点点的后挪。
诗人缓慢的抽出了胸口的刀,他戴上了无形的面具,还是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神中有绝顶的悲哀。
那位强盗的扮演者告诉了我,此刻的诗人是谁。
强盗吓得结结巴巴,他在说:“哀哀哀哀哀——哀王。”
哦,原来在扮演我。
我看见观众屏息凝神,忘了喝淡啤酒。喧哗都没有了。
“盖好我的棺。”
强盗匆忙的盖上。
“滚。”
强盗笨拙的逃开,抓紧着那袋钱。
强烈的诗意回到了诗人脸上,他如同宠溺爱人一样宠溺着哀王的——也就是我的棺材,诗人拿出鹅毛笔,刺破手指,在棺木上书写着哀王之歌,这幕剧就在他书写间结束。
我看着他运笔的动作,这个教士好像真的记得住我的歌。
观众热烈的喝彩。
我也在喝彩。
我知道,我喝彩的原因和他们不同。
他们喜欢的是强盗怒气冲冲的脸,还喜欢血淋淋的诗人,还有血淋淋的诗人拔出胸口血淋淋的刀。
我,可能只有我看到了这个故事的作者都没有想到的深刻内涵。
我快乐的民,如果你们看懂这个故事,你们就不会这么快乐。
我愚蠢的民,如果你们看懂了这个故事,你们不会这么愚蠢。
我的民在戏剧结束后开始了面包语言的游戏,显然的,他们渡过了饥荒,不再把面包中的粗粒吞下。
他们会提出一个问题,从黑面包粗粒的个数中来预测未来。
“你一生会经历几个男人?”一个人对女孩发问。
女孩不避讳,其实她也想知道,女孩吃了口面包,突出了三个粗粒。
“三个!”
“天啊!三个!”
“我在不在其中?”
……
男人们炸开了锅。
有一个年轻人也在热闹的中心,他自问,“我会有几段爱情?”
他的面包非常好吃,好吃到值得抱怨,因为没有一个粗粒。
“哈哈哈哈。”
“没有爱情。”
“真可怜啊。哈哈哈哈”
我看到主教沉默着嚼着面包,我猜他和我一样,问了同一个问题。
“哀王什么时候重新受肉复活?”
主教仔仔细细的数着掌中的粗粒,我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数。
“一个,两个,三个……”
主教数完了,我也知道了答案。
哦,还要花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