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笙单手抄着脑袋,感觉对面的人不停在晃动着,他口齿不清地道,“酒,好喝。”
“好酒……”
叶九凉第一次看见江亦笙喝醉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薇娅扶额,这不省心的儿子诶。
“阿海,把阿笙扶回房间休息吧。”
“江叔,我来吧,您接着吃饭。”封熠离得近,伸手拉住江亦笙的胳膊。
“阿笙,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江亦笙站起身,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了。
“不要你扶。”他甩开他的手,没了支撑点,一阵晕眩感袭来。
他伸手扶住饭桌,脸上的滚烫蔓延到脖颈,红如滴血。
封熠满头黑线,“……”
这是要撒酒疯的节奏么。
“阿笙,别闹,让人看笑话了。”薇娅走过来,伸手扶住他。
江亦笙摇着头,同样拂开薇娅的手。
一旁,季明谦事不关已,静静喝酒吃菜,无疑是记着江亦笙刚刚的话,还在赌着气。
被拍开的手在僵在空中,薇娅哭笑不得。
臭小子,要是真在这撒酒疯,看他明天哪还有脸见人。
“阿笙,那你要怎样才肯回房间?”
江亦笙脚步趔趄,转过身,逐渐涣散的眼神扫过众人。
最后,视线停在身旁正在喝酒的人身上。
没头没尾的一个字蹦出,“他。”
叶九凉一行人疑惑,目光齐齐看向季明谦。
什么情况?
莫名其妙躺枪,季明谦眼角的肌肉抽搐。
他放下酒杯,转过脸看向江亦笙,“你指着我做什么?”
“你,你说我不能喝,就是你。”江亦笙断断续续地道,“你,瞧不起人。”
拼凑出他话里的意思,众人恍然。
原来酒量被瞧不起,所以才赌气喝了酒。
叶九凉看向季明谦,似笑非笑地问,“阿谦,你怎么激他了,让阿笙喝成这样?”
“我冤枉啊我,他酒量本来就是一杯倒,我实话实说而已,谁激他了。”季明谦喊冤,心底腹诽江亦笙这个混蛋,他刚才就有阻拦他,明明就是他自己不听劝。
叶九凉轻笑,“行了,他要你扶,你就把他扶回房间。”
“扶我。”江亦笙脚步不稳,指着季明谦使唤道。
季明谦,“……”
他真是欠他的。
每次喝酒撒酒疯都赖上他。
季明谦站起身,伸手拽过他。
他小声地嘟囔道,“真是欠你的,江亦笙。”
这次江亦笙终于肯配合了,任由季明谦架着他扶回楼上。
“来来,大家接着吃,接着吃饭。”江海招呼道。
江亦笙再瘦,毕竟也是个男人,个子还不小,浑身重量压在季明谦肩膀上,抵达房间时,可喘得不行。
季明谦甩开他的胳膊,把他往床上一丢。
“走你。”
得亏床垫软,不然可摔得不轻。
江亦笙倒在床上,喝了酒,浑身暖烘烘的,身上的羊毛衫穿着都觉得热。
“好热。”
他伸手拽着毛衣,醉糊涂了,愣是脱不下来。
他撑着身子坐起身,伸手拽住季明谦的手。
他执拗地喊着,“开窗,开窗。”
季明谦斜他一眼,触及那酡红的脸颊,没好气冷哼。
刚刚不还挺傲娇,还敢甩他脸子看。
他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颊,略带几分报复性。
“江亦笙,本少爷是你可以使唤的人吗?”
江亦笙蹙眉,绿翡般的眸子盯着他看,气鼓鼓的,“不准捏我的脸。”
“就捏你的脸,怎样,谁让你撒酒疯就赖上我。”季明谦看见他生气的模样,使坏地不松手。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个人。
双颊的红晕愈深,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江亦笙一把抓住季明谦的手,张口便要咬。
之前就有了一次教训,季明谦都有心理阴影了,嗖地收回手,避免自己的手又遭殃。
“江亦笙,你怎么每次都咬人。”
江亦笙不理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落地窗那边走。
“别乱跑,老实躺在这休息。”季明谦拉住他,手腕用力,轻松把人扯了回来。
“喝醉了就老实点,我要去吃饭了,你别添乱,嗯?”
“热。”江亦笙瘪着嘴,看向季明谦的眼神多了些许委屈。
“开窗。”
季明谦头痛,真是败给他了。
这么冷的天开窗睡,明天起来感冒又得怪他。
他瞅了眼他身上厚厚的羊毛衫,“站好,别动。”
冷沉的声音唬住江亦笙,乱挥舞的手老实放下。
季明谦满意地勾了勾唇,伸手帮他脱掉天蓝色的羊毛衫。
他把衣服随手扔在床上,“这下行了吧,能好好休息了没?”
除掉羊毛衫,就只剩下一件白色t恤了。
突如其来的冷意袭来,江亦笙打了个寒颤,连带着脸上的酡红都被冻白了几些许。
他可怜兮兮地道,“冷。”
季明谦,“……”
好想弄死这麻烦精。
忽冷忽热,要求真多,他能不能一拳打晕他,这样大家都省事多了。
“冷就盖被子。”季明谦把他按回床上躺着,拉过被子把他裹住。
一连串动作,不带半分停歇。
“行了,别叨叨了,感觉睡。”
季明谦站直身,刚要走,手腕突然被扣住。
他轻叹了口气,低头看他,尾音透着无奈,“又怎么了?”
“你陪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