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酒吧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小乔年轻还好,像孔新大刚他们几个一进去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豪华气派的装修,超强动感的音乐,闪烁迷离的光线交织成一个奢靡疯狂的另类世界。

对孔新大刚这样久居矿区的人们来说,这一切只在电视上见过,身临其境后,视觉听觉触觉所带来的几重震撼远远超过他们的想像。

他们不涉及这种夜店倒也不光是因为高消费,还有一种心理上的抵触。总认为这种诚应该是那些十□岁的小年轻来的,如果他们贸然进去,不知道会不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个打扮怪异的小丫头冲着他们叫:“大叔!”

大刚表弟叫小瑞,今年二十二,挺热情一酗,把他们领到拐角的一处,那里坐着小瑞一哥们,笑着同他们这群人打招呼。

“这是李其,我同学,这是我表哥,这些是他朋友。”小瑞介绍道。

打过招呼,一行人坐了下来,先是调侃一番大刚这准新郎,后来嫌喊话太麻烦,心痒痒的好几个人都下了舞池。就连一向放不开的孔新也被小乔硬拉了去。

吴景安借口喝多了不愿下去扭,坐在位子上抽起了烟。

李其随着他们疯了一会回到位子上,喝了口啤酒,兴高采烈地同吴景安聊起了天。

喊了两句实在费劲,李其就坐到了吴景安旁边,“吴哥,你们在哪个矿啊?”

“w矿。”

“那也是个老矿了。”

吴景安有几分讶异,“你知道?”

李其摆摆手,随意地说:“我在市环保局上班,说不定哪天还能见着呢!”

吴景安笑,“哪天来检查通知一声,我跟人换班。”

李其不明白,“为什么?想见我吗?”

吴景安真想一巴掌拍他后脑上,“你想太多!你们来检查就是我们彻底大扫除的日子,能把人累成狗憨子,我不提前换个班不找傻嘛!”

“哈哈……”李其放声大笑。

聊了一会后,孔新他们几个累得实在扭不动,坐回小沙发上一个劲呼呼直喘。

“不行了,老了老了,就玩这一会比让我扛十袋沙子还累。”

小乔取笑地说:“当心点,把那老腰扭断了嫂子可不愿你意。”

孔新随手拿起一东西就要砸他。

小瑞从洗手间回来,神秘兮兮地笑,“你们猜我见谁了?”

李其问道,“谁啊?”

“许少!就是给我介绍工作那人,我哥他们都知道,听说他以前追过你们厂花。”

孔新惊讶地说:“许少?他也在这?”

小瑞说:“听willian说,他可是这的常客,以前带来的女朋友个个都是顶尖的美女。”

李其说:“花花公子嘛!令人羡慕的生活啊!”

小乔不以为然,“不过就是家里有两钱,真以为女人都看上他。”

小瑞不赞同,“这你就说错了,就说我们这的dj lisa疯狂迷了他好久,那许少一直没搭理过她。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就和她玩了一阵。刚刚我上二楼,在走廊上就看见他们俩打得那叫一火热。那种公子哥玩女人不跟换衣服似的。”

孔新点点头,“也是,我说怎么不来找咱厂花了,感情是玩腻了。唉,人哪,看那阵子表现得,还以为他是认真的呢!所以说,狗是改不了□的。”

大刚傻愣愣地问一句,“你们说,我结婚要不要请他?”

一众人齐齐给了他一个白眼算是回答。

吴景安不动声色地听完这些话,疲惫的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口烟从嘴里呼出,数不清的惆怅。

原来,许辉的爱,真的不过如此。

不一会孔新大刚他们重回战场,小乔问吴景安,“你真不去玩玩?”

吴景安醉眼迷蒙地摆摆手,“你们去吧,我靠这醒醒酒。”

小乔疑惑地嘀咕两句,“没见你喝那么多啊!”随后,消失在舞池边。

沙发上就剩了吴景安和李其两人,小年轻无聊地摆弄着手机,“哎,吴哥,你手机号多少,咱留个联系方式,真有检查,我好通知你。”

吴景安从怀里掏出手机扔给他,“我去一下洗手间。”

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吴景安瞬间清醒了许多。

酒,他没喝多,却还是醉了。

或者说,醉了更好。

醉了,是不是就可以把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当成是做梦。

梦醒了,许辉还是站在阳光下温柔轻唤他名字的男人。

没有背叛,没有伤害,没有见不得光,他还可以假装幸福地站在那人身边,期许着一个不可能的未来。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那些原则、底线。

在这个圈子里,较真这些事的话,真的就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伴的人了。

从洗手间出来,狂躁的音乐毫不留情地敲打脑仁和耳膜,刚走到沙发旁时后背被人撞了一下,他踉跄几步,转过身子。

身后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也正回过头看他,无所谓地说了声抱歉便转过身去拉她的同伴。

吴景安朝她旁边瞟了一眼。

小时候他曾趁着母亲不在家跑到厨房冰箱里偷拿雪糕吃,包装纸刚一撕开就被折返回来的母亲逮个正着,当时他想的是自己多冤哪,一口没吃上屁股上还挨了好几巴掌。

后来他就想,人啊,真是不能做坏事,别总以为那些巧合只发生在书本和电视上,生活,其实是充满着太多太多的变数,总是搞得你猝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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