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在安小溪的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衣帽间的礼服衣裙,一会儿看看浴室的浴缸和护肤品。

好像一个高年级的学姐来检查寝室。

安小溪搞不懂这个有点疯癫的女人今天来到底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啊!他还是喜欢给女人买华伦天奴啊,嗯嗯,还有寇依。”把衣帽间所有的柜门都打开,安娜一件一件小心地翻动着,对这里的布局和曾经有过的衣服如数家珍。

虽然安娜离开后所有的物品都被清空,但是一个多月前,安娜还躺在同样一张床上和乔文瀚温存。想到这里,安小溪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不可名状的妒忌。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眼前这个俗气又古怪,甚至有些可怜的女人有什么好妒忌的。

朝着首饰柜台看,安娜翻着翻着不出声了。

安小溪有点发懵,该不会她又犯什么毛病了吧。赶紧退后几步,怕安娜一个情绪失控,拿起坚硬的蓝宝石镜面手表就砸人。

“呜呜呜……”

安娜在哭。

安小溪小心靠上前去,轻轻扶着安娜的肩膀。

“这些我都没戴过,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要是你想要,我就给你吧,反正乔文瀚说我可以处置”

“啪”的一声。

安娜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安小溪的左脸火辣辣的,不知道哪里又触怒了安娜。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他说要送我的,结果……我在生日前一天就被赶了出去……”

安娜哭得更大声了。安小溪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

平白无故说什么送给别人,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吗?这个圣母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安小溪不做声,拧了湿毛巾给安娜擦眼泪。

安娜的妆全花了,哭得像个鬼一样。加上她那种暴发户式的土豪打扮,看起来滑稽又心酸。

她应该也和安小溪一样,是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孩子吧。

安小溪也暗自感叹:契约情人爱上乔文瀚就会是这样的下场。

洗了脸出来,安小溪惊呆,安娜和自己长得也是太像了。

鼻子、嘴巴、眼睛、脸型,起码有70的相似度。难怪安娜会说乔文瀚一直都找相同样貌类型的女孩。

只是,这样做是为什么呢?乔文瀚身上的谜团又多了一个。

“你走吧!别像我一样!”

伴着哭腔,安娜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刚才的疯癫状态耗尽了她的能量。

“你知道,我们是不能单方面解约的,我赔不起那个钱。”

这也确实是安小溪的实际情况。

“哎,又是一个可怜人……”

安娜摇摇头,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安小溪之后的命运。

“当初我恨死了乔文瀚,但是慢慢地,就陷入了他给的温柔,当我离不开那份温柔的时候,他就把我赶走了……”

“是你!都是因为你!”

安娜这个人和乔文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情绪转换速度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或许就是被奇葩乔文瀚给训练出来的。

安娜发疯似的在屋里大喊大叫,还把衣帽间的衣服扯出来撒得到处都是。神经质地用吸尘器把床上吸了一个遍,想把安小溪生活过的痕迹全部抹去。

躺在床上,抱着安小溪的枕头,又是哭,又是笑。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安小溪出去让张叔过来想想办法。张叔哪里有什么办法。这个不讲理的人,以前还在乔公馆的时候就把上上下下的佣人伤了个遍。

现在根本没人敢上前。

安娜疯得越来越厉害,拿着大箱子,把衣服往里塞,还有珠宝首饰、手表、玩偶。恨不得把这间屋子的东西都塞进去。

终于拉上拉链,这个沉重的巨大的箱子摆在眼前。

“你可以走了。”

安娜对着安小溪,语气很平静。安小溪怎么可能走呢?毁约了怎么办?而且现在天快要黑了,她要去哪里过夜?从乔公馆走到公交车站都要十多公里。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瘦瘦的安娜一手抓着安小溪,一手拉着大箱子,就往大门去。

一路上推推搡搡,恶语相向。

安小溪真是进退两难。她多想立刻离开,可是乔文瀚没来终止合约,她这样离开终究是不合规矩。

哐当一声,行李箱被重重地摔倒马路上,衣服、鞋子、围巾、珠宝,各种物品散落一地。在离安娜的卡宴不到三米的地方。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安娜咬牙切齿。

安小溪进退两难。

乔公馆的仆人们没人敢上来阻止,都害怕安娜这个泼妇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曾经乔公馆养过一只叫娜娜的牧羊犬,因为和安娜名字太像,又经常冲着安娜吠叫。

就被安娜毒死了。

乔公馆上下无一不害怕这个极端又狠毒的女人。安小溪现在性命无虞,只是被迫离开乔公馆而已,不如就演一场戏,先骗骗安娜。

等她走了再回去也不迟。这是张叔对安小溪说的权宜之计,安小溪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照办。

收拾满地的行李,拉起重重的行李箱。

安娜看到安小溪有意离开,满意地大笑,又抽起了烟。她今天一定要确定安小溪完全离开,才会走。

认识乔文瀚果然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前几天是身体受伤,今天又来个心灵重创。哎,安小溪认为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号倒霉虫。

“滚!!!!”


状态提示:第十九章 滚!--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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