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村长哑语，擦了擦额头冷寒，其他人面面相视不敢说话。
一时间，所有人背后泛起凉意。
本以为楚天兄妹无依无靠，土匪来了也没反抗之力，发现是大伙的主意也不敢造次，哪成想楚天如此厉害，三两下就将土匪收拾干净，如今算起总账来。
楚天冷哼一声，“你们不说我来说。”。
“从小到大，每次土匪来收租子，小妹都是女伴男装，从未被发现过，知道这事的只有村子里的人。”
“减免三成租金，好多啊，土匪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楚天呵斥道，深吸了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若不是你们取悦了那土匪，会有如此优待？村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我不信。”。
此话一出，村长宛若雷击，人连向后退了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小……小天呐，这件事真是冤枉叔了，你兄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就当自己孩子一样，我心肠再狠，也断不会将依依这丫头往火坑里推，你可不能乱往我这村长头上按罪名。”村长好似痛心疾首，一只手垂着胸口。
“是么？”
楚天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三爷身上，“那这事儿……三爷您知道么？”。
被这么一盯，三爷心头一颤，想到那些躺在地上的土匪，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村里你岁数最大，村长有什么事都跟你听你的，你会不知道？”楚天向前垮了一步，身体逼近压迫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你出的主意，让村长找土匪联络，强迫我小妹嫁给土匪，你们好减免租子？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捣鬼，是村长……”三爷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瞬间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几岁。
村长一屁股坐在地上，事情终究败露了，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到楚天身旁，叩头如捣蒜，哀求道：“小天，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饶了叔这次，叔也是迫不得已，咱们村实在交不起租，再不想办法，大伙都得死。”。
楚天冷笑道：“所以你就想办法就是让我妹给土匪糟蹋？她才十三岁，还没成年，这就是你的办法？”。
村长感受到了楚天的杀意，面如死灰僵在原地。
“没错，当时听到我就是这么说的，依依还是个娃娃，怎么能让土匪给糟蹋了，结果这老畜生私下就去了
黑风岭找土匪头子报喜。”
“没想到，村长……呸，你就是个老畜生，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难怪平日里见到土匪就跟亲爹一样，我呸。”
“呸！”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唾弃他，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好似如此才能表明立场。
灰头土脸的村长从地上爬了起来，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他知道今天楚天饶不了自己，那死之前还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阴曹路上多个伴。
他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眼睛扫视着一圈。
“你你你……还有你，当天夜里，我家炕上你们都在，当时怎么说的，可敢当着楚天说出来？”
众人脸色一变，连忙否认道：
“什么那天，瞎说什么？”
“那天我一早就睡了！”
“疯了，这老畜生肯定疯了，满嘴说疯话！”
“傻柱，你爹得了失心疯，赶紧拖走。”三爷指使着村长的傻儿子，若是让这老东西把话说完，楚天发怒，在场的都没好果子吃。
“我得失心疯？三叔，论心狠手辣我可比不上你。”
“楚天你知道，就是他出的这个主意，其他人迎合，说我？你们也配，这件事谁没插上一脚？”
“减三成租子，听到这个消息，眼都绿了吧。”村长注视着所有背叛者，“当时是如何计划的？楚天要是敢阻拦，打死扔后山去，三叔，你不会忘了吧。”。
三叔脸色涨红，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楚天没有再开口，手中剑微微一颤，寒芒划过，三叔瞪大双眼的脑袋砸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众人面前。
“三爷……三爷死了！”
下一刻，所有人反应过来。
吃惊！
诧异！
惊恐！
众人神情各异，但脸色都那么苍白，看不到丝毫血色。
“你把三爷杀了，你还有没有人性？”
“三爷看着你长大，十几年感情，你还是人么？”
楚天没有回答，手中剑就是他的回答，每次挥出都会割断脖子，他的动作并不快，这些人脚下却仿佛灌了铅，看着前面的人死在剑下，也不知道逃跑，像是绵羊一般等待宰割。
几个呼吸后，
村长本以为自己死了，睁开眼满地的尸体，眼前一片猩红，感觉脸上落了几滴雨，用手摸摸，粘粘的，还剩一丝余温。
紧接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脑海。
刚反应过来，寒芒乍现。
村长死！
“这是何必呢？反正都是死，非要在临死前让他看看自己儿子的惨状。”老杨头说道。
“我不能得罪，我妹更不行！”
楚天说完挡住依依偷看的指缝，拉着人向远方走……这白水村再也不是从前的家，也再没有从前的人了。
“死了，都死了……”老杨头叹息一声，拾起平日用的鱼竿，从怀里掏出一段白布帆子挂在上面，扛着白帆离开。
“送命钱，断因果；凡人终究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