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方华瞪大了眼，颤抖着手伸到艾笑面前问道。
“这是鸡屎。”艾笑诚实的回答。
“鸡屎！你居然还拿鸡屎对付我！”
一听到自己的裙子和手沾满了鸡屎，方华差点气晕过去。
“不是的！我没有故意拿鸡屎对付你！那是因为……”
艾笑连忙摆手解释，可还不等她开口，班主任就指向教室的后方吼道：“艾笑，给我站到教室后面罚站，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到座位上！”
“对不起！”
艾笑再次道了声歉，然后就站到了教室的角落罚站。
后来这一站就是一上午。
“呦，没想到你这乡巴佬还挺有能耐。站了那么久，都不觉得累。”
吃过中饭回到座位上，方华就对着艾笑冷嘲热讽起来。
可从小在农村学习的艾笑并没听懂方华的嘲讽，以为她是在夸自己，便不好意思得垂头挠了挠耳朵，腼腆得笑道：“因为我在家天天干农活，习惯了。”
“干农活？”方华似乎听到了比较有意思的话题，问：“你都干哪些农活？”
很开心方华能不计前嫌跟自己聊天，艾笑一五一十回答道：“我下地插过秧，赶牛犁过地，还喂过猪，铲过牛粪。”
“咦，怪不得我总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味，原来是猪和牛粪的味道。”
听完艾笑所说，方华随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弃得看着她退后了几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周围的同学也听到了艾笑说的话，也和方华一样，纷纷挪了几步，和艾笑隔开了距离，像是不想蹭到她身上的臭味。
很快，艾笑的流言就从班级到整个学校都传开了。
“你知道吗，艾笑以前在家喂过猪，铲过牛粪！”
“知道吗，艾笑天天不洗澡，身上都是屎的味道！”
“知道吗，艾笑就算头发上和衣服上沾了屎都不会去洗澡！”
……
艾笑开始受欺负，那时候她的脸很黑，衣服穿得也很穷酸。辫子是粗粗的两股麻花辫，鞋子是在村里最好的集市里买的白布鞋。
每天都是乡里村姑的打扮。
她被以方华带头的同学们嘲笑。
“艾笑是个乡巴佬！”
“艾笑是个丑八怪！”
“艾笑是个老太婆！”
从小受家庭的影响，艾笑一直都很软弱可欺，只知道隐忍，却不知道反击。
后来情况加剧，从方华带头撕破她的作业开始，便有人在她上厕所的时候将她关在厕所里还用水淋湿她的身体，更有人中午故意打翻她的餐盘，让她跪在地上捡起来吃。
几乎所有人都拿嘲笑她，欺负她为乐。
尤其是方华，每天都捏着鼻子夸张嚷着：“艾笑，你能不能洗洗澡？不知道自己身上那股屎味很影响我学习吗？”
每次，班里的同学听到她的这番话都会哄堂大笑。
一直被同学嘲笑，欺负的艾笑意识到自己和她们的不同。
她开始自卑，就算后来换上了校服，她也会不自觉认为自己是人群中那个最土，最丑，最臭的人。
她卑微到了极致，但卑微的同时，她也很想得到同学们的认可。
于是每天放学回家，她便会在浴室淋一个晚上的洗澡水，并不停拿沐浴露洗搓，像是要把身上这一层皮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