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野脸上透着几分傲然:“就这样的,我可以打一百个。”
童邪问:“你有没有好办法,让他们变得骁勇善战?”
江牧野嘿嘿一笑:“要是让我带他们,不出半月,我可以让他们面貌一新。”
童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神祭不是封你为执掌军机的夏官了吗?现在,该是你展现雄才大略的时候了。”
江牧野一瞪眼:“你这是把我往坑里带啊。”他话锋一转:“要我训练,也不是不可以。”他压低声音说:“把你的辣条,分给我一包。”
童邪暗骂一声,这些混蛋,一个个的就知道趁火打劫!
但为了征途大事,他也只好忍痛割爱,舍弃一包辣条,换来一支生力军了。
“成交!”童邪面沉似水,将辣条拍到了江牧野的手中。
江牧野一脸的激动,见无人发现,偷偷亲了一下包装袋,然后藏入了怀里。
“刀疤脸,大胡子,瘦高个,矮胖子,你们四个过来。”
江牧野大手一挥,将四个小头领叫了过来。
“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大统领了,由我来给你们特训加餐,让你们一个个充满活力。”
江牧野声音震天,吵的童邪耳膜生疼,他借机溜掉了。
童邪走出老远,还听到江牧野哇啦哇啦训斥着:“爷们儿们,燃烧你的血,挥舞你的铁,跟我一起练,走起来啊……”他觉得怪怪的,怎么有种老大妈即将跳广场舞的节奏。
靠近后山采石场的地方,有一棵参天大树,除了树腰的分叉处有几片绿叶,几乎就是死气沉沉,整棵大树都快要枯死了,树顶上戟张的枯枝如鸡爪似的,显得有几分萧索。
大树的枯枝上绑着白布,不过布条上却有血迹,虽然有不少已经风干变成了黑褐色,但还是依稀可辨。童邪大概也猜出来了,这应该是一棵用来祭祀的神树。九州大地,信奉昊天上帝为首的众神,有无数繁缛的祭祀和仪式。大树、巨石、湖泊、怪洞都可能是他们祭祀的对象。因此,在这棵大树上绑抹血的白布,倒也不足为奇。
他在吃早茶(早饭)的时候,水喝多了,正憋得慌呢。见四下无人,童邪快速走到了树后,一泡热尿顶风全浇到了树根上,顿时一身轻松,别提有多惬意和舒服了。他从树后走了出来,然后溜达着刚往回走了几步,就见到远处走来一个满脸麻子的瘦削女人。女人因为常年劳作,二十多岁的脸却显示出了五十岁的面容,非常的憔悴。她满眼血丝,嘴唇干裂,脸上还有伤痕,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对于陌生人,童邪并不会刻意搭讪。
反而,瘦削女人却和自己说话:“见过神使大人。”
童邪急忙低头躬身还礼:“你过来祭祀啊?”他看到女人胳膊上拎的竹篮中有麻纸,以及鸡蛋大的一小团黑面糊,还有一条二指宽半尺长的粗白麻布。
女人点点头:“是的。”她说完走到了大树下,嗅了嗅鼻子,走到树后大骂了起来:“该死的野狗,不光吃死娃娃,还在魂树下撒尿,让老娘逮住,看把你阉了扒皮拆骨炖肉……”
童邪胯下一凉,这女人看着瘦削,发起飙来,真是够狠的啊。
他大口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若是一脸红露出破绽,可就不好了。毕竟在这种祭祀的神树下撒尿,他们认为这是会亵渎神灵的,这是犯众怒的事儿。鬼知道会被怎么处理,说不定会被点天灯呢。
童邪一脸稳如老狗,心里却慌得一批。
见女人并没有怀疑自己,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儿。八成是神使的身份,让他在民众心中有很崇高的地位和光辉的形象,认为他不会随地小便。
他没有无礼的打搅女人进行祭祀,而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
瘦削女人点燃了麻纸,掩着面嘴里呜咽了一会儿,然后将黑面糊团倒在了灰烬中。
童邪发现,她的眼睛红通通的,似乎是在真哭。
这时,女人拿出了竹篮中的粗白麻布,看了一眼树梢,咬破食指,将鲜血滴在了布上。
童邪浑身不舒服,感到一阵肉疼,虽然流血的不是他的手,但视觉冲击不可谓不强。
女人脱掉了鞋子,将滴血的白布缠在了手腕上,就要爬树。
童邪实在忍不住了。
这祭祀也实在太折磨人了。
他快步上前说:“我来帮你吧。”爬树他可是行家,童年时,不管多高的树,他都能爬上去。后来,村里栽了水泥电杆,他都不屑爬树了,开始爬电杆了。为此,他还被村长好好教育了一番。不过,如果电表箱里如果有鸟窝,村长还是会请他过去掏鸟窝的……
但是女人并不领情:“不用,必须要我亲自来才有用。”
童邪见她执拗,也就不在坚持。
瘦削女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柔弱,反而很顽强,抱住大树,手脚并用往上不断蹭着,很快就爬到了第一个树杈里。她歇了一口气,弹掉了头发上的一只蚂蚁,然后又往上爬了一些,将滴血的粗白麻布打了一个活结,斜着身子套在了树枝上,轻轻一拉就收紧了。她一放手,白布开始随风飘动,就像是一只幽灵似的,透着几分诡异……
童邪被女人的坚韧打动了。
她从树下溜下来后,拍了衣服上的碎树皮,整理了一下衣服,甩了甩头发,将蹭上去的裤腿拉了下去。
童邪问:“祭祀的是什么神灵?”
女人没想到童邪会问这个问题,她稍微愣了一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