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窟的西面有一片荒原,贫瘠的大地上长满了杂草,绿色的冰草在风中摇曳。刺头菜的紫色花骨朵在风中摇摆,蒲公英被吹的漫天飞舞,红色和蓝色的小花上挂着露珠,童邪踩着荒草,铁匠在前面带路。
“还有多久?”
童邪远眺一望无际的荒原,除了起伏的山丘和成堆的荒草,就是挂着黄色小酸果的荆棘树。别说羊群和牧羊人,连一个鬼影都没有,他甚至怀疑铁匠是不是来谋杀自己的暗哨。
铁匠咧嘴一笑:“再走两个时辰,就到了。”
童邪一听头都大了,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从天蒙蒙亮,走到了天大亮,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他在草丛中行走,鞋子和裤腿被露水打湿,黏糊糊的非常难受。没想到还有两个时辰,他骂道:“你个混蛋,怎么不早说,这么远,我们可以借一辆牛车来啊。”
铁匠挠挠头:“我一着急,就忘了。”
童邪说:“好了,我们在前面的荆棘树下稍微休息一会儿。”
这片荆棘树林很大,覆盖了方圆百米,最粗的荆棘树有水桶粗,林子里还有不少的锦鸡鸣叫,一只野兔被两人的脚步声惊动,铁匠眼疾手快,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头,咻,石头快速飞向了野兔。
嘭!
咕叽咕叽……
他这飞石的功夫,真是准的骇人,一下将跳起来的兔子打的斜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怪叫着。铁匠冲了过去,拔出腰间的匕首,来了一个大放血,对童邪笑道:“有烤肉吃了。”
童邪说:“那我们在林子边上生火,吃饱了再去。”
铁匠将野兔开膛破肚剥了皮,童邪捡来了一些枯树枝,拔了一些干草,生火后将野兔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小半个时辰后,火上的兔肉已经烤的金黄,咝咝咝冒着油,肉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二人撕着烤的外焦里嫩的兔肉,吃了个腹满肚圆,打着饱嗝抹着嘴。
这时,童邪扔在一边鞋子也烘干了,他穿上鞋子,伸了一个懒腰,对铁匠说:“你用土把火埋了,免得引发林火。”铁匠照做,用石板铲土,掩埋了冒烟的灰烬,还在上面浇了一泡热尿。
太阳已经晒干了草叶上的露水,绿蚂蚱从泥洞中爬了出来,一边晒太阳,一边用长腿摩擦着透明的翅膀,发出了喳喳喳的声音,开始吸引雌蚂蚱。显然,这是一只青春期的雄蚂蚱,荷尔蒙很旺盛,声音一响就是半个小时,中间都不带停的。
铁匠的内心比绿蚂蚱更加火热,他一路精神抖擞,比打了鸡血还要强百倍。走起路来,也是身轻体健,都不带喘气的。童邪看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阳,他满头大汗,翻过一座山丘,看到水草滩中有一眼清泉,顿时活跃了起来,冲到水边俯身喝了个饱。
这时,铁匠伸手一指三里外的一个绿色的小丘:“看到那房子没?那就是小花家。”
童邪的泪花在眼眶闪动:“你个牲口,我想弄死你,还有这么远。”
铁匠说:“回去的时候,可以借小花他爹的驴子。”
童邪叹息一声:“这么远,那你是怎么知道小花和他爹起来的呢?”
铁匠嘿嘿一笑:“我昨晚蹲守了一夜,小花他爹三更天就起来了……”
童邪一咧嘴,对这个憨货也是无言以对,真想一拳砸碎他的天灵盖儿。
中午的时候,童邪与铁匠来到了小花家的石屋前,矮墙围着院子,种着一些野菜,还有一个小花园。在石屋的右侧,是牛圈,屋后是用木栏围着的羊圈。几只野鸡豢养在竹编的框子里,外面放着一个小瓦盆,不时有小鸡探头喝水。
吱呀一声,石屋的小木门拉开了,一个皮肤黑黑的女孩儿走了出来,扎着两个麻花辫,眼睛亮亮的,看到铁匠小脸一红,显然是见过面认识的。她看向了童邪,眼神中透着一丝陌生感,铁匠介绍道:“这位是神使。”
小花急忙低头躬身行礼,然后打开了篱笆小门,让开身子说:“到屋里坐吧,休息一下。”她看到童邪满头大汗,看来是累的够呛。
童邪走进了院子,却发现在门口不远处,竟然卧着一只灰色的犬科动物,两只耳朵竖着,目露凶光,竟然是一只狼崽子。他心里暗暗吃惊:“小花,你家怎么还养狼啊?”
小花说:“这里野兽多,我阿爸怕袭击羊群,这只小狼也是前不久才从狼窝掏来的。”
童邪一脸黑线:“这狼养不熟的,很危险,还是趁早放了吧。”
小花说:“没事的,我们很早就开始养了,对狼的习性很熟悉的,可以将它驯化的。”
她说着将童邪请入了石屋。
可是,刚一脚踏进去,童邪腿就软了。
只见堂屋中卧着一白两灰三只巨狼,獠牙戟张,瞳孔碧绿,见童邪进来,一下就站了起来。小花呵斥了一声:“乖乖的卧着,敢吓唬客人,我打死你们。”她这一声冷喝,三头巨狼都卧在了一边,时不时看看童邪,瞳孔中透着贪婪之色。
“我还是在院子里休息吧。”童邪背上直冒寒气。
小花说道:“你别怕,它们不会伤人的。”
童邪打死也不相信:“屋里怪闷的,院子里可以吹吹风。”可是,他刚走到院子里,就见另外五头巨狼从屋后走了出来,纷纷呲牙咧嘴。
“真是见鬼。”
童邪咧嘴一笑:“外面风挺大的,刚走的冒汗吹风会感冒,还是在屋里歇息。”他回到了屋里,在狼顾之下如坐针毡,小花端来了羊奶茶和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