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满头大汗,她的心揪了起来。
这时,龙面方士从树后走了出来,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画心打了一个寒颤,她后退了一步,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说话已经变了调:“你……等我?”她试图强自镇定,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龙面方士说:“你想怎么死?”
画心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你要干嘛?”
龙面方士没有回应,但见她按在剑柄上的手一动。
锵!
月光下,一道寒光闪过。
画心的脑袋高高飞了起来,她面目完全扭曲,眼珠子往下一转,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脖颈血流如注……
铮——
青铜阔剑钉在了一棵大树上,剑身颤鸣不已,无头女尸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龙面方士缓缓走了过去,她拔出阔剑,割下画心的衣摆,擦拭着剑锋上的血,对不远处说:“把她的人头和尸体带回去吧。”铁匠牵着红鬃马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的脸上透着惊恐,显然是被龙面方士刚才出手如电的一幕吓得不轻。他妥×巳送罚然后将其拴在了无头尸的衣带上,连同尸体一起搭在马背上返回了神庙的后院。
童邪听到后院的声音,匆忙离开了房间,他看到之前的小方士刚从画心房间走出,并没有遭到谋害。两人快速去了后院。当看到无头尸的那一刻,童邪的心脏一跳,问道:“谁杀了她?”
龙面方士一手按着剑柄,冷冷道:“我。”
童邪看了一眼女尸腰间圆乎乎的东西,知道是人头,他不明白龙面方士为什么要杀画心。这时,老寿星与江牧野也来到了后院。
江牧野咬牙切齿道:“这个蛇蝎女人,该杀。”
老寿星叹息了一声不置可否。
童邪询问了一番。
原来,这两天江牧野派人追查画心的身份,从一个猎人的口中得知,画心的确是那边的人,但他父亲并不是被方士杀死,而是她为了讨好树湾方王,表明自己的决心,不惜杀父……
童邪听后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画心竟然如此狠毒,看起来美丽大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是毒蝎子啊。
老寿星说:“这两天,我观察了她多次,发现她竟然带着一包药粉,若非我将药粉掉包,说不定会害死人呢。”老寿星懂得不少方术,对付画心可谓是易如反掌。
童邪说:“我还喝了她倒的茶水呢。”
老寿星说:“我换给她的是一点儿面粉,就算是撒在茶水中,也不会伤到人。”
小方士说:“怪不得我在画心房间倒了一杯茶,喝起来有淡淡的生面味儿。”
童邪暗骂一声,白白浪费了一颗灵果。
老寿星笑着对小方士说:“你也太随意了,若是她下的真是毒药,你现在已经暴毙了。”
小方士挠挠头:“我没想那么多,谁让你们不提醒我呢,我还以为她是一个好人呢。”
“坏人脸上也没写字,今后要当心才是。”老寿星叮嘱了一句,说道:“她的目标是神使。”
童邪面无表情说:“把她埋了吧。”
江牧野笑道:“埋了,岂不是便宜她了?这种求荣杀父的孽障,必须剥光暴尸七日,让秃鹫食她的肉,让乌鸦啄她的眼……”他说的义正言辞,还补充了一句:“像她这种罪大恶极的,本该五马分尸的,给她一个痛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小方士说:“就是,这种恶女,就应该挂着祭旗,给其他人做警示。”
老寿星说:“树湾方王在贫民窟,肯定有不少暗哨,如此也可以威慑他们。”
第二天,画心的尸体与人头被挂在了两根极长的木杆上,风一吹,飘飘摇摇的,看着有些瘆人。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
“骇人呀。”
“听说没,她是天青寨那边的人。”
“早知道了,好像叫画心,为了向树湾方王示好,竟然杀了她爹。”
“她的心不知道是不是肉长的,太黑,太狠了,他爹可是一个贫苦的猎人喃。”
“活该她被砍头祭旗,这种畜生,要我说,就该绑在树上,让大家用乱石砸死才解气哩……”
这时,人群中一个穿着破衣服用头巾遮住脸的矮个子满头大汗,若是仔细看,他的鼻子的地方的布却是平的。他不是别人,正是被蛇头领削掉鼻子的矮个方士。他看到画心砍头后被挂在木杆上,浑身直冒寒气,冷汗跟吹泡似的往外乱冒,衣服都沾到了背上。
“真凄惨啊!”
矮个方士低着头,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了,他一口气跑到贫民窟东边的山涧中,找到自己的马,骑着疯狂的逃回了绿树湾,生怕自己也被活捉了。他径直去了树湾方王居住的千木楼,在一个侍从的带领下,见到了雪铁贝。
“画心杀了那神使吗?”雪铁贝问道。
矮个方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方王恕罪,画心……她被斩首了……”
雪铁贝听完,脸色逐渐阴沉,没想到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胎死腹中,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他暗想:“莫非这童邪,真有神助不成?”他非常的不安,此人的崛起,简直太快了,比雨后春笋冒的还要快十倍。这才多久?他就成了自己的一个劲敌。
祭司说道:“方王,不如与他求和,互不侵犯。”
“此子绝非善类,即便是我们真心求和,他也未必肯罢休。”雪铁宝摸着下巴沉思着,片刻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