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虑如何巧立名目之际,目光扫至雅拉盾日身上,一经打量后顿时柳暗花明、茅塞顿开,当即暂弃心头所思而言他,一开口便是得理不饶人地发难:
“貊熊一族的护体神铠反伤刺甲只传师徒至亲,想必此人与貊熊一族关系莫逆呀……冥炎南主,不知您对此可有服众的解释?”
座下有战熊,身畔又有身着反伤刺甲的战士,即使二者毫无瓜葛,此刻也是百口莫辩,溟河也正是瞅准这一点,一击必杀抢占舆论高地。冥炎一时间并无话说,但溟河却不依不饶接着说道:
“但我相信冥炎作为南疆之主,岂会勾结这等宵小之辈而践踏誓言!定有小人从中撺掇以图毁我南疆安稳,溟河今日要为南疆之和谐,要为冥炎之名节而战,势必诛灭此等恶贼!”
言下之意谁要是出手阻拦便是与南疆安危与冥炎名节过不去,手段之歹心思之恶可谓喧嚣尘上,却又令人无可奈何。溟河等了一会后见无人应答,心下已猜测的七七八八了,遂将手指探出袖袍,随手一挥飞出一物。
“煞血河图!”
一块血红手帕随风长大,只见其中血海翻腾,如滔滔江河翻滚直下,顷刻间已经罩在众人头顶,强大地煞血之气立时封堵众人心神,强大地压迫感下,几人虽然心有余却难有余力行动。更何况这‘煞血河图’虽是一道法决更属一件法宝,内含南疆地底的九幽血河之力,普通攻击对其来说无异于刀斧砍凿瀑布毫无意义,夜雪强自抖擞精神,拼尽余力将冰霜法决运在掌心,双掌一错后迎着血海击出。
翻涌而下的血海被此劲道阻挡,速度稍稍一慢,最外层的血红波涛凝上一层轻霜,可白霜来不及进一步扩大为冰花,立马就被源源不断翻滚的波涛击碎。理论上讲夜雪的寒冰法决对于这煞血河图有一定克制作用,奈何二者修为相差太大,身负重伤又身处酷暑之地,相较之下夜雪的法决无异于杯水车薪瞬间便被摧毁殆尽,虽然夜雪大呼快走,甚至推搡着弟弟妹妹,可大家竟然呆若木鸡举步维艰。
之所以出现以上情形,一方面是因为这股血煞之气实在强大无比,具备压制神识的作用,另一方面在溟河发动攻击的同时,其座下的“地刺蔓棘”已经从地底将众人的双脚束缚。毕竟玄策身上的这只即便在巫蛊苗域也近乎失传的万蛊之王,对溟河有极大地吸引力,务必讲究一击必杀,并且要采用河图将众人困在其中,以免几人身死后蛊虫遁去。其用心之恶毒不可谓不昭然!
血河翻涌如天河滔滔,顷刻间已罩在众人头顶,状若大幡帷幕密不透风倾泻而下。夜雪目露忧伤无可奈何,众人目色惊惧呆若木鸡,没想到在一起这么些年了,居然连生死离别都难以知会一声,可见弱者真的是没有逍遥的权利呀!夜雪喟然嗟叹寸断肝肠。那小雀虽被束缚但神识清晰,看到众人为了救下自己而将欲全军覆没,心中凄苦难当,滚滚热泪夺眶而出……
“够了!收手吧!”
冥炎大喝一声后,火蝠凌空驻定,火候自树上纵身一跃落于火蝠脊背,尖啸声中漫天大火从天而降,成金字塔状将冥炎笼罩其中,冥炎将左手虎口扣定右肩膀,向前拉动画圆,一缕紫焰便自掌中燃起,尔后向前一挥将紫焰融进大火,瞬间罩定身体的烈火旋转着从其身外剥离,呈龙卷状滚滚向前,火柱遮天蔽日其上闪着斑驳紫光,一手‘紫焰大龙卷’瞬间挥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迅捷无比,三者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自然。
大龙卷迎着血海撞在一起,如同狂风吹拂地毯一般将其吹开一角,整个血海便擦着众人发梢向前飞去。溟河大惊失色,没想到冥炎居然会在此刻出手,二人交手数次彼此知悉,知道当此之时讨不得丝毫便宜,遂将手向下一抓、凌空一吸,血海渐次变小,最后变成一片血色手帕融进手心消失不见。龙卷一经失去对手也在不久后消散空中,空气中便混杂起灼热与血腥,令人颇多不适。即使玄策也丝毫不被这些血腥味所吸引,足见其并非鲜血!
“果然是你!”
“溟河,我不愿再解释什么!也终于知道所谓的‘昼夜分治’不是建立在你我平分秋色的基础,而应该是我略胜一筹才好!可惜认识到的太晚了,纵容你这般做大,以至于而今的分庭抗礼,一再的挑战试探!”
“是你的纵容吗?是你内心有愧!是你无暇顾及!我今天就要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溟河言辞激烈,平静地脸上逐渐显出一丝狰狞,这份狰狞不同于先前的那种工于心计的阴狠,而是一份发自内心的独白,是一种压抑良久后的愤恨!
“你看到的并非就一定是真的,溟河,别在执迷不悟了,你所做的只是自己内心的执念驱使,并不是她所希望的!带着你的人回去吧,从今而后昼夜分治永不互犯!”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她!无情无义的卑劣小人,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今天既然已经将脸面撕破,那就不妨从此确认下谁才是真正的南疆之主!”
二者的对话已经不再绵里藏针,而是一改常态的争锋相对,也不在借夜雪等人发难,而是真刀真枪的彼此面对。不过对于接下来的争斗,双方均无必胜把握,二人数次对敌皆是平分秋色旗鼓相当,所以对于这次也是心中无底,即便溟河刚刚得到巫蛊苗域的蛊术!毕竟对于冥炎这位地火之基,任谁也敢小觑。
毫无底线的忍让只